期间无话,不过是一路上风刮过、尘滚过。行了数日,总算是在一个月夜抵达燕山。此处乃是太行派连带的实力范围的界限。也是进入京城的最后一道关卡。见燕山晓月,苍苍凉凉,不禁令他想起小时候背过的几首前朝古诗。原来,他虽是习武之人但也读过一些书,只是能认字的程度,和读书人难以同日而语。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这两句形容眼前的景观——犹如镰刀的月亮将银光撒至燕山山脉的背面,冷夜的寒风吹倒无边无际的草甸,勾勒出一个静谧的苍凉世界,真是合适不过。
过了一会,又想起来残留的两句。
好像是“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
心中暗想,马要金络脑,人欲乌纱帽。我此行前往京城,不就是为了功名而来吗?但又想到自己作为一个逍遥避世之人,纵然进入名利场之中也自然无所收获罢。
一股冷风吹过,打断了他复杂而神伤的思绪,他拍马直行,打算先进入燕山地界,休息一日,翌日清晨再出发。这一歇不要紧,却带出了无数祸患。
燕山派的所在是此地为数不多的建筑,太行派与此派以前亲密无间。王玄青来了,他们也受到了向紫岩的信件,自然招待有加。被门人弟子从正门引入后,便住在客房当中。王玄青躺在床上,透过竹床细细赏玩燕山夜景,见燕山派驻地虽不如太行派,平原剑派之声势浩大,但清静淡雅,独有特色。伴随着夜风和云雾,他慢慢进入了梦乡。但是就在此半睡半醒是关头,他忽然察觉出一种异样。“邱山跟向紫岩关系真的就这么好吗?我总是感到其中或许另有隐情!并且燕山派最有名望的人似乎并不是身为帮主的邱山,而是说身为长老的宫高汉,此人最善于笼络人心,可是又听说这人常常是笑里藏刀,在你面前是一套,而在暗地里又是另外一套,如果我感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的话,恐怕就是他暗中隐瞒。”
“所以,我只能小心提防这个人了,否则要是被他暗算了,我可没有地方申冤!而且他表面上是支持邱山的,毕竟师出同门嘛……但是他的反对者都暗暗说他要将其取而代之,这种说法也不能不考虑!而且,我觉得他肯定知道什么秘密,但是可以向我们隐藏了,而这个秘密就是一个杀手锏。只要故意将其暴露,就能引起武林震动,但是我看他没有现在就对我施加行动,我也没法去调查他。”
只听得一声钟响,朦胧中的王玄青忽听得有打杀叫喊之声,因而惊醒。起身望去,清静的庭院已然化作了杀人的战场。不知是为何打斗,但也将剑拔出,护在身前,另一手持剑鞘,用于格挡。
推门四顾,可以看到,正在交锋的双方的衣着打扮。一边是燕山派人众,另一边是一个并不熟悉的其他门派,这一点是通过统一的服装和武功推定的。见敌方人数众多,燕山派不敌,加之自己才疏学浅以及从未遇到如此阵仗,便踯躅不前。
只好在两房的狭窄过道中,背对着墙壁暗中观察。只见得先是地方门派仗着人多势众,几个人围攻燕山派一人,使得燕山派落了下风,但是很明显可以看到,对方门派大多是乌合之众,因此,燕山派门人往往可以以一对多,多者同时对付七八人还游刃有余,而最少者也可连斗两人。
此时此刻的王玄青为了观察局势并且帮助燕山派对抗敌人,便躲在暗巷之中,也就是两栋房子之间走人的狭小过道中做守备状态,因为有着环境的庇护,他才方面在此伏击敌人。而在他旁边的两栋房子之一的房檐上,站着一个男人,这人就是王玄青之前想到的宫高汉,此人有什么打算王玄青自然也是不知。
没想到,那人忽然一跃,从屋檐上跳了下来,而现在的宫高汉就站在王玄青的面前,他下了一跳,生怕宫高汉对自己下手,但是宫高汉并没这么做,反而是向后退了两步。
“好久不见,王铁雄家的公子……你可明白,你是哪一边的?”
“纵然我不明事理,我也会明白我会帮主燕山派抵御外敌的,而且这些人师出无名,断然来袭击,自然本着侠义之心也要与他们对抗。你看……我说的有错吗?”
“哈哈哈哈哈!你要明白……额,就这样吧,那么,你既然要与入侵者为敌,你就要拿出你的实力来,研究研究战略才好吧!这就是我给你的全部建议,就是这么简单,我先走了!”随即宫高汉一跃而起,消失在深蓝色的夜空之中。
“他没有对我下手吗?可能江湖上的传闻并不完全可信也说不定,而且他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比如说……我看来要想击败他们,确实得有一定的策略才能够做到吧!那么,我不放就在在这里分析一下该怎么做。比如说,我先躲在这里,观察走向,如果对方有落单的成员,我就从中冲出趁势袭击。”
王玄青心里琢磨:“不过看这架势,燕山派能够取胜也只是时间问题,这敌对帮派保不齐鱼龙混杂,可称得上是有惊无险啊。”
他正这么寻思,就见从远处房檐上跳下一人,此人身着黑色短打,头戴大檐帽子,下颌胡子足有一尺,豹头环眼、虎背狼腰。不必过多描述,自可以看出其是个武艺高强、筋骨健硕的汉子。
虽只可见识个影迹,但此人王玄青一眼便识了出来,此人便是燕山派掌门人,向紫岩的师弟——邱山。此人虽不是现如今世上最强的几人之一,可能胜过他的一只手便数的过来。况且此次遇敌都是些以多还难胜少的鼠辈。因此胜利似乎已是一种必然。
见邱山凌空跃起,便震得尘土飞扬,随后顺着挥剑方向旋转起来,有如陀螺一般。左手掐剑诀滑动右手宝剑剑身,无数剑气迸射而出,四面敌手尽皆击倒在地,满口叫痛再难起身。
搭配这邱山穿着的黑衣,加之独特的武功动作,令王玄青不仅联想起平常常听的评书中李逵的称号——黑旋风。
见胜利在望,王玄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正要走向前去与邱山相聚,忽听得一阵爽朗笑声,这声音不知是从何处来,只因其贯彻四面八方。这不仅让王玄青一惊,邱山也抬头四顾,却不见有人。
在一阵笑声结束之后,众人仍然未察觉到此声音是从何处所发,由何人所发。冷夜的空气霎时因为人的心理变得更加凝重,无人言语,甚至心跳也几近停止。秋叶落下与秋风吹过之声胜过刚才刀劈斧砍、叫喊之声。
就在此时此刻,忽然有一人影从天而降,震起地上尘土足足有三丈之高,就面对这一事来说,邱山心中暗自惭愧,而王玄青则是目瞪口呆,心说虽知自然有人比邱山更胜一筹,但能达到如此境界的,属实少见。
此人似乎便是当时发笑这,这人虽背对着王玄青,却已然可以让他看个大概轮廓。此人身强体壮的程度相较于邱山只是更甚,虽不能接近,却已然可以料到此人身高八尺有余,甚至九尺。身上肌肉虽有衣物掩盖,但仍然可以看出其想岩石一样的肌肉。这人一言不发,并且在一跃而下后也未做出任何动作,因故也难知其是敌是友。
这人双掌护在胸前,暗运两股碧蓝色内力冲向邱山,邱山见此人的武功极高,内力极强,不是一般可以对付的对手,邱山也抛下你剑,运起内力想他冲去。
“那么,用剑已经不能抵挡了吗?只能用生命与之一博了!”王玄青心中这么想到,“邱山纵然武功高强,今日一战也只会是九死一生……”
那人并不与邱山相撞,而是向半空中一跃,绕过了他,这才是一招又有技巧又险要的动作,能做出这样的动作王玄青只能感到神乎其技。可是这人瞬间又向王玄青冲来。
此人忽然回头,直勾勾看着王玄青,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正在其不知所措之时,那汉子径直冲向王玄青,一瞬间将他提起向房檐上飞去。此人轻功极高,脚力极快,当王玄青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然同这汉子到了燕山脚下的一处河沟。
河沟岸边生长芦苇,另外在更加贴近水中心的位置杂乱地生长的半青半绿的荷叶浮萍、不知名的野草,其大多都被夜风吹倒、指向四面八方。河水荡漾这将圆月撕碎,而其运动的来源也不知道是水往低处流的内力,还是微风拂过的外力。远处的燕山云雾缭绕,而自己在山上的记忆仿佛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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