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说完自己都笑了:“只是抢取他人元丹是魔修才走的邪道,牧谪是个好孩子,圣君还是让他多出去历练历练,迟早能寻到提升修为的好机缘。niaoshuw”
沈顾容不清楚他到底是真的知道那半个元丹的事,还是单纯地提一嘴,但也不好多问,只好微微点头:“多谢长老为我解惑。”
长老:“圣君言重了。”
目送长老离开,沈顾容若有所思地一回头,就看到牧谪正站在知白堂前的桑树下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两人视线一触碰,又立刻分开。
沈顾容是羞耻,牧谪却是莫名的难堪。
他难堪自己自作多情,总是抱有不该有的奢望。
两人沉默着回了泛绛居,一路上谁也没先开口。
牧谪酝酿了一路,迟疑自己到底该不该将此事戳破,还没等他下定决心,就瞧见了在泛绛居前的菩提树下候着的奚孤行。
沈顾容走了过去:“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知道两人有话要谈,牧谪微微颔首,正要离开时,奚孤行却叫住了他:“牧谪留下。”
牧谪这才停不步子。
菩提树下已放好了小案,沈顾容敛袍坐下,扫见岸边楼不归正在给朝九霄喂鱼。
他挑眉:“今日又有什么要事吗?”
奚孤行冷淡瞥了牧谪一眼,突然蹙眉道:“你嘴是怎么回事?”
牧谪:“……”
沈顾容:“……”
掌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事一直都很可以的。
牧谪含糊道:“无事,不小心咬到了。”
沈顾容也跟着低头,没有多说。
奚孤行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剑修,也没多想,他道:“今日的旱天雷,你可曾听到?”
沈顾容点头,他是瞎,不是聋,这么响自然是听到了。
奚孤行道:“那是妖族召集三界四散妖修的天雷,恐怕是陶州大泽有变故。”
沈顾容歪头:“妖族之事,关我们何事?”
奚孤行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道:“明年妖族就要来为我们送灵脉,若是陶州有变,我们灵脉收不到,那埋骨冢岂不是……”
沈顾容理了半天才意识到能压制埋骨冢结界的正是妖族每十年送来一次的灵脉,他立刻正色道:“那我们应该要去瞧瞧。”
奚孤行这才点头:“正是如此,所以我打算让牧谪去妖族一趟。”
正在给师尊倒茶的牧谪手一顿,茶水险些洒出来,他愕然抬头:“我?”
“嗯,你。”奚孤行道,“你既然已入元婴期,就该孤身去三界历练一番。你其他几个师兄像你这般修为时,早已经离开离人峰自立门户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还是没断奶的孩子吗,总是待在你师尊身边成什么样子?
再简洁一点就是,碍眼,给我滚。
牧谪:“……”
牧谪想要挣扎一下:“可是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