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陆炎有多在乎他自己的头发,陆炎这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是自愿的样子。
温念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萧如歌。
陆炎浑身上下唯一受的伤只有晕倒时躺在地上时摔的伤,那个人根本碰都没碰他。
就算想报警,难道说他被打晕了,但是凶手只剃了他的头发吗?
陆炎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但是这剃了陆炎的头发比打陆炎一顿还要凶残。
“这要不是我们杨平克比较开放,我都要怀疑是班主任干的。”萧如歌兴奋的猜测:“说不定是校长!校长一定老早看你的头发不爽了,这次给你的教训。”
温念也在思索着到底会是谁这样做。
看着已经自闭的陆炎,萧如歌忍不住的竖起拇指,赞叹道:“不过这招实在是高,杀人诛心啊。”
陆炎蹲在墙角,自闭的问道:“杀人诛心是什么意思?”
“小弟弟,你该补补文化课了。”萧如歌鄙视的看着陆炎,“就是剃了你头发的时候,你心里的感受。”
陆炎几乎窒息,捧着一颗稀巴烂的心在墙角默默地哭去了。
“这教训一个人就该让他体会失去心爱的东西是什么感受,是个狠人,也够聪明。”萧如歌感叹两句。
杀人诛心。
温念在嘴里咀嚼着这四个字,心里有些发慌,忽然站起来道:“我想起来我买的白颜料丢在巷子里了,我去看看。”
“哎……”萧如歌不知道喊了什么,温念却听不到。
她想到顾子初说的去打篮球,外面下雨了,他去哪里打篮球了。
雨水被快速的脚步溅起,变成裙子上的一滴滴污点。
温念的身上冒出了汗,呼吸急促的敲响了顾子初宿舍的门。
顾子初常年作为年级第一,对学校提出的唯一的要求就是他一个人住一间宿舍。
温念敲了半天的门,门缓缓打开,她有一肚子的话想问顾子初,却在看到顾子初的时候失了声。
顾子初刚刚似乎在洗澡,听到急切的敲门声急匆匆的只围了一个浴巾就将门打开了。
少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上,没有擦干的水掠过他眼皮上的小痣,最后从睫毛上掉在柔软的唇珠上,在顺着喉结缓缓流淌最后汇聚在他的锁骨处,形成汪汪的一片小泉。
似乎它每走过的地方都格外吸引人注目一点。
温念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傻傻的站在那发愣。
顾子初却没有走神,他走动间,富有力量感的身体便微微晃动。
冷白的上半身因为小时候的伤痕,脆弱和张力奇异的融合在一起。
他走过去一把搂住温念,声音中带着惊喜:“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温念的手垂在两侧,缓缓的抬起回抱住顾子初,手指轻轻的流连在他的肩膀处,用手指模糊的丈量。
“我打篮球打到一半,就下雨了,然后我就跑回来洗澡了。”顾子初的声音仔细听起来有些颤,像是无法控制一样。
而且他的心跳跳的很快。
温念知道的,因为她的心脏和他的心脏紧紧的贴在一起,穿过薄薄的皮肉,穿过皑皑白骨,直直的抵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