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纳被莫大先生和赵飞燕一左一右搀扶着回到了莫非里小屋。
小屋还是原来的小屋,最初的那种感觉却已经物是人非,因为它失去了它的女主人。
加纳依然虚弱,莫大先生替他把脉,一言不。
赵飞燕着急的问,“老师,加纳怎么样?”
莫大先生叹息一声,“没什么大碍,吩咐下去,将我的那只最好的参煮了。”
赵飞燕看了看,默默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加纳和莫大先生两人,莫大先生看着加纳脸上复杂的表情,能够感觉到他心里的痛苦,却又不得不说,“加纳,别多想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将身体调养好。”
加纳平躺在床上,虚弱的说不出话来,眼睛里满是血红。
莫大先生本来还要安慰他几句,但看着他现在的状态,突然现无话可说,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不久,丫鬟端着熬好的参汤走了进来,看着莫大先生问道,“大长老,参汤好了,现在给加纳少爷喝下吗?”
莫大先生点点头,“喂他喝下去。”
“是。”丫鬟走过去,一点一点将参汤灌进了加纳口中。
加纳也不拒绝,小口小口的吮吸起来。
不一会儿,一碗参汤见底,丫鬟道了个万福退了出去。莫大先生见加纳气色好了不少,放下心来,“加纳,你好好休息,明天早晨我过来接你,一起上山。”
加纳不说话,眼中又有泪水打转儿。
莫大先生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好久,加纳才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啊……”,紧接着,又是一声,“啊……”
虽然没有眼泪,但是,从凄厉的呻吟声中能够明显感觉出他心中的痛苦。
有一种伤心,叫做欲哭无泪,加纳的泪,全流进了心里,融入了血液,渗进了骨髓……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晚又至。
加纳在床上躺了已经好几个时辰了,一动不动,突然,他坐了起来。
参汤起作用了,身体已经恢复了一些气力,只不过,心里的疲乏,并非任何灵丹妙药可以治愈的,心病还须心药医,能够医治他心病的心药是楚楚,但是楚楚,已经离开了。
两世为人,加纳对于自己的情绪已经能够最大限度的做到很好的控制。他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抬头看向夜空,繁星点点,天阶夜色凉如水,此时,他的心里好冷。
冷静下来的加纳是可怕的,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感到心悸。以前的时候,他很少出现这种可怕的冷静神色,但是现在,面对楚楚的离去,久违的冷静再次跃然脸上。
门外冷风瑟瑟,加纳转身回到屋中桌边坐下,倒了杯水,小口泯着,神色平静如杯中的水。
喝完了水,他再次回到床上,盘腿坐下,然后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