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二后半辈子都要造瘘插导管挂粪袋子。”
“说清楚点……”蒙思进这一刻脸色铁青。前一刻他还在为霍岩辩解,觉得两人关系好,他找人在达延大闹了几天,他那边早晓得是自己在干这事,所以就算有人伤人,他也不好把事情扩大,连警都没报。
现在曾小山这么一说,蒙思进彻底不自信了。
“当时卓二他们带了不少武器,他那边没有任何东西,他用卓二武器伤了卓二,卓二前列腺炸裂,以后大小便都不方便,得造瘘挂粪袋过后半辈子。”
“好啊……”蒙思进听得直咧嘴,眼发红,“所以说,还得是霍岩……一个江湖大哥可以被砍被杀,但绝不能挂粪袋子,这伤得是精气神,他以后还怎么闯江湖?”
曾小山叹息,似乎有些感同身受般地点点头。
蒙思进失望至极,“他就是厉害啊,小时候就有这种倾向,但是失踪的七年,让我们不够了解他,他既然能和秦瀚海称兄道弟,自己就不可能是一般人。”
秦瀚海以前是曾小山的大哥,一起在海市混过,当时关系极好,后来两人路线走得不同,各为其主,之后秦瀚海自己当了主,曾小山还在海市为富豪们跑腿。
这就是差距。
秦瀚海和霍岩关系好,这意味着什么,物以类聚,霍岩绝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蒙思进气愤之余满满的心痛。
“他到底发生过什么,在失踪的七年里?这么心狠手辣,比我光嘴上狠强多了……”
“卓二那边,会给一笔安置费,您就当无事发生,毕竟出来混,卓二也晓得总有一天要还。”
“是,我欠的债有一天要还,霍岩欠的债也有一天要还。”蒙思进用手指抵了抵鼻梁,“他这一下捅在别人直肠,也捅在我心上。这是要彻底和我们决裂,他不想要文文了。”
“可能一直是他的作风啊,”曾小山有心宽慰,“毕竟,能把达延做这么大,没几把刷子怎么立足呢……”
“就是太绝了,”蒙思进难堪,“爱她时,把命给她;不爱时,没恩没义……”
“我就是心疼我妹,霍岩这么狠,她怎么跟他斗?”蒙思进操心极了,毕竟同为情种的他,早知道蒙家人骨子里的特性,他对文澜感同身受,可自己却无能为力。
真是情关难过。
……
文澜第二天才收到消息。
她在山城的工作室位于城区的文创园,以前是清政府的兵工厂,房子都是灰砖灰瓦,挑高的大开间。
除了她的工作室,园区还有其他历史建筑和后建的仿古建筑被用于商业用途。
不过各个建筑间分开的很散。
她的这座在山脚下,小山上有几家咖啡馆,香樟树遍布园区各个道路,所有的建筑都几乎掩埋在树下,地势起伏。
从利川回来后,她埋头于大画家何问石的胸像创作中。
在韵洲搜集了一些资料,回来就在工作室组合加工。
有时候忙起来几乎不吃不喝。
那些面临毕业的实习生看到她这般废寝忘食,都惊叹的不行,毕竟年纪轻轻,有颜值有能力,站那儿都像偶像能发光。
实习生们也不吃不喝,跟在她身边转,企图学到一点皮毛。
不过,她工作时全神贯注,除非能跟上她的点,否则硬插话就显得特别多余。
她喜欢聪明的学生,不管是艺术创作上还是生活技能上,只要有出色的地方,她会毫不吝啬赞赏;反之,一个平庸碌碌无为的人,几乎在她身边待不满半日。
很严格,也很骄傲,同时不乏善良。
谁能想到,这样有自尊的大艺术家,会为感情头破血流呢。
“歇歇吧。”身为文澜两家工作室的总监,祁琪完全看出真相,她哪是在工作,分明是分散注意力,“你这么干了三天两夜了。”
“你觉得怎么样?”她声音发哑,没及时喝水的缘故。
已经夜晚,实习生们都撑不住,今天下了一个早班。
文澜一直待在工作室,也不出去吃饭,这会儿面对着一团湿的泥塑胸像,皱着眉似乎挺苦恼。
“我还觉得差点儿。”她这般评价。
祁琪给她端着一杯水,边围着胸像观察,“嗯……我认为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