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姜菱是姜老太太的心头肉,动了姜菱,姜老太太的日子也甭想过的舒坦。自然而然的,田大伯母就高兴了。
“怎么又扯到姜菱的身上了?”村长的语气颇有些不耐烦,“说姜菱摘了山上的梅花,你们田家不也摘了,而且摘的还比姜菱摘的多。姜菱会赚银子,你们田家不也有样学样了?”
“可我们田家没有赚到银子啊!”田大伯母大声喊道。
“你们没赚到银子是你们自己没本事,这也要怪别人?按着你这说法,以后咱们姜家村都不能出富人了?谁家赚点银子,就得被大家堵着骂?那行啊,所有人都别下地干活了,就守在家里等死好了。不然谁家地里的收成好了,就是天大的罪过?”村长边说边环视一圈,问道。
一众村民顿时就摆摆手,连连说“不”。他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一年到头靠的就是地里的收成。若是连这点收成都没有了,他们以后还怎么过活?
“那什么,村长,咱们可都什么也没说。”
“对啊对啊,我们就是看个热闹,没有别的意思。”
“咱们村本来就有人富有人穷,谁还能为了这点事跟自己人过不去?大家都是姓姜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三海人就在镇上念书,搬去镇上挺好的。再说了,姜家老二在镇上有他丈人帮衬,原本就过的比咱们这些人好,没啥好稀奇的。”
“其实我很早就想说了,咱们村又不是不能容人,姜菱那丫头还是咱们大家伙看着长大的。现如今就为了几个香囊,咱们围在这里说姜菱不好,是不是太小肚鸡肠了?”
“谁小肚鸡肠了?我们可没小肚鸡肠。姜家丫头人美心善是她的本事,咱家没这个好命摊上这么好的姑娘,是咱们家没这个福气,还能怪谁?怪老天爷呗!”
……
眼瞅着反水帮姜菱说话的乡亲越来越多,田婉儿握了握拳,十分的怄火。她好不容易才逮住姜大嫂的,没成想又被姜老太太给破坏了。
田大伯母也是气的不行,却又不能把姜老太太怎么样。谁让他们田家族人本来就没有姜家多?单说村长这个姓姜的,就肯定会无条件偏向姜家。
加上村里的墙头草太多,田大伯母根本把控不了全场。再想把姜菱拉下水,就很难了。
姜老太太则是懒得跟田家人计较。他们家现下确实过的很好,当务之急就是坐等姜三海顺利考完科举。等到姜三海考中秀才,日后当上官老爷,这些人就只剩下巴结他们家的份儿,实在不必太过费心。
至于其他的人和事,姜老太太摆摆手,直接就带着姜大嫂转身走人了。田家一大家子都是贪心的,越理他们他们就越起劲,不理他们他们反而没劲儿了。
望着姜老太太就这样走人,在场一众村民着实有些懵。他们还以为姜老太太会将他们狠骂一顿,没成想姜老太太居然离开了?
“成了,都赶紧该干嘛干嘛去。以后别什么事都盯着别人家,先顾好自家的锅灶是不是热的。小心哪天自家有麻烦求到别人家的头上,到时候就有你们哭的了。”村长意有所指的说道。
众人便更加后悔方才的举动了。
想也知道他们村以后最有出息的人就是姜三海了。而今得罪姜老太太,对他们真的是一丁点的好处也没有。恰恰相反,一旦姜三海日后真的当上大官,他们整个村都与有荣焉的。
想到这里,大家看向田婉儿和田大伯母的眼神就变了。都怪这两人害得,他们真是鬼迷了心窍,竟然被她们姑侄两人给撺掇动了。只怕今日过后,他们都把姜老太太给得罪狠了!
姜老太太其实没怎么生气。毕竟那些村民说的都是真的,他们家确实赚了银子,搬去了镇上,过的比其他乡亲都要更加的好。
但是,财不露白么!姜老太太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别人知道他们家的宅院是姜菱出的银子这一事实的。不是姜三海就是姜二哥,反正当哥哥的都得为妹妹背锅,好好的护着姜菱。
“老大媳妇,你和老大想不想搬去镇上住?”回到家里,姜老太太问姜大嫂道。
“啊?过去镇上住几日吗?可是家里好忙,地里好多活都没干完。娘你要是想小妹了,就让四弟送你去镇上住几日?”并未真正意会姜老太太的问话,姜大嫂回道。
他们家现如今也买了牛车,平时都是姜四哥在赶车。谁要出门都找姜四哥,比之以前着实要方便很多。
“不是住几日的事儿,是直接搬去镇上。跟老二一家子一样,以后都不回姜家村了。”姜老太太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有歧义,便补充道,“当然,逢年过节还是要回来看看的。做人可不能忘本,咱们老姜家的根就在姜家村,你们都不能忘了。”
“干嘛要搬去镇上?二弟在镇上当掌柜,住在镇上方便。我们大房要在家里种地干活,搬去镇上不是更麻烦?”姜大嫂终于听懂了姜老太太的意思,当即摇摇头,“娘,我们大房不搬去镇上,就留在姜家村伺候你和爹。”
姜老太太愣了愣,没想到姜大嫂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往日只觉得这个大儿媳妇除了性子老实,也就只剩下勤劳肯干活这么一个优点。但是现下姜老太太才发现,姜大嫂的孝心是实实在在的,只怕比其他几房都要更加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