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其余七虎哪怕不知道王资这个人到底是何人,也知道这个王资一定是刘瑾最新给皇帝找的玩伴,而且还深得正德皇帝重视,
七虎心中不由得生起一股怨恨之情。
此时此刻,京城内一众“实权派”都思思念念着王资。
杜勇在北镇抚司与其余几名千户商讨如何把因为王资在宣武门城门口落下的面子拿回来;
眼线拿着依靠王资杜勇强出京城的情报“诓骗”来的嫖资在胡同里享福;
严嵩抱着写有王资的“投名状”奏折幸福的入睡,幻想自己可以依靠王资获得文臣清流们的认可;
正德皇帝还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在明日的牌局中战胜王资;
刘瑾则在心中默默思考如何利用王资尽可能的讨得正德皇帝更大的“欢心”;
其余七虎则是可惜自己没有先刘瑾一步认识王资的同时,又有些怨恨王资的出现。
暴风雨前总是最宁静的,海啸爆发前总是要退潮的,现在看似风平浪静的京城,明天不一会因为王资今天入京城与正德皇帝打牌一事卷起多大的权利风暴,
此刻的王资,却在妻子沐儿睡下后,孤身起床点灯,开始了自己对未来的规划。
立志于解放大明数千万人口生产力的王资,解放生产力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将人口集中化、将产业工业化,也就是俗称的建厂!
实业兴明!
“第一个厂子到底建什么厂子好呢?”
“首先,要保证这个商品可以在大明全国内不论富贫人口都有需求,这样才能有更大的市场,让我能依靠此商品赚取更多的钱财,再用这些钱财来扩建新厂。”
“以此来实现资本正循环扩建的目标。”
王资在穿越后做的是廉价食铺,在平日里接触过不少三教九流之徒,而原主本身就是山西乐籍出生的北京乐籍贱人,原主的身世记忆中有不少接触大明穷苦人家的记忆碎片,
王资的原主是北京乐籍,乐籍在大明朝中有很多种,教坊司那些歌姬也属于乐籍的一种,但北京乐籍与山西乐籍并不是教坊司那种乐籍。
如果按现代思维解释,北京乐籍与山西乐籍所干的事情就是百姓家丧嫁婚娶时,请来吹来弹唱的乐队与司仪,
同时北京乐籍与山西乐籍在重大节假日时,还要负责节日庆典中的大型游街演出。
例如山西的闹红火活动,在古代一直由山西当地的山西乐籍完成。
正是因为这双份记忆的杂糅,让王资可比那些只知道风花雪月的文人骚客们,更明白大明百姓现在缺什么。
而这些占据人口主力的穷苦百姓,更是王资的必要“客户”。
王资回想起自己上一世在欧洲的发家史与上上世看穿越小说中的主角发家史,思索着寻找合适大明全国所有人的商品。
“按照小说来说,回到古代无非是卖现代工艺所制作的香皂、香水、玻璃什么的,可这些根本没有市场啊!”
“虽说这些东西在现代工艺的帮助下,的确是成本、售价、利润等方方面面都远远优于古代的同类商品。”
“整个大明朝,能天天吃饱饭的人口数量都不到人口总数的百分之五,这还要考虑到大量地主私藏人口不报。”
“饭都吃不起的百姓,哪有闲钱去购置这些不能糊口的东西?”
王资先是想起了穿越小说中一大堆大卖的现代商品,可是思来想去却发现大明的生产力从根本上就不足以支持大明的平民百姓购买这些“奢侈品”。
试问对于吃不起饭的百姓来说,他们哪怕有点余钱,
会将这点剩余钱财去购置不能吃不能喝的玻璃、肥皂与香水,还是去购置粮食来应对随时可能降临的天灾?
至于大明文人墨客们所宣传与吹捧的藏富于民,在深知大明百姓现状的王资眼中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王资还记得,第一世的电视剧中北漂还过着月薪三千却租住市中心一百四十平米大平层的北漂生活,如果电视剧中那些“文人墨客”宣传的场景就是真的话,是不是每个北漂都住在豪华无比的出租房内啊?
大明的藏富于民只是文人墨客们要展示给皇帝看的“和谐之景”,好让皇帝不与“民”争利。
如果真的去细究大明的生产力,就会发现藏富是绝对藏不到百姓的头上的,因为全大明的生产力理论上哪怕全部用于大明老百姓身上,都不足以支持全大明的百姓吃饱饭,
这还不算各种贪污、强征暴敛、藏匿人口的理想化下的理论计算,
在这样“廉洁”的计算方式下,大明的生产力都不可能让大明的百姓吃饱饭,更别说在这种生产力条件下,让百姓变得富有了。
当然了,古文都是有代指的,如果藏富于民中的民,不是指最基层的老百姓,那么大明的确是可以藏富于“民”的,
只不过大明的富都是藏在一些特殊的“民”的头上,而不是百姓这个民。
富有的人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富豪大商,他们就是民,而贫穷到难以糊口的老百姓,他们就不是民、不给予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