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望着温笙,语气听起来有些妄自菲薄,眼里却没有任何自卑的意思。
甚至,更有侵略性。
温笙不太自然地别开眼,避开了他的视线。
她顿了一下,很轻地问:“你今天,在柏曼吗?”
“柏曼?”周驭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笑:“怎么,你看见我了?在那种豪华酒店?我是在跟人开房,还是在去开房的路上?”
温笙被他后半句话绕住,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否定。
她有点无语。
这个人有时候就是不愿意好好讲话。
周驭今天来,是有话要跟她说,但在楼下看见的那一幕,一下就让他忘了自己要说的是什么。
这会儿看见温笙沉默的样子,他倒是又想起来了。
“你还生气么。”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温笙却晓得他是在问什么。
锁骨上隐隐发痒的感觉又来了。
她收紧放在床沿的手,细声道:“没有。”
“没有那你为什么不见我。”周驭拖着凳子坐到温笙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从三步变成了一步都不到。他身上有很淡很淡的薄荷烟的味道,这样离得近了,温笙才闻见。
绷紧的肩膀向后缩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想退。
周驭看见她的瑟缩,黑眸微沉。“你确定你不生气。”
他声音有点儿冷,温笙听出来了。
她垂着眼眸,抿了抿唇,不出声。
周驭等了她一会儿,等到耐心耗光,这个过程只有两秒。
他突然伸手,温笙没有防备。
猝不及防地被擒住手腕,温笙小声的惊呼因为失去平衡而没能出口。
肩上的大掌轻而易举地将她推倒按在床上。
淡淡的薄荷味道从天而降,四面八方将她包围。
心口倏地一紧。
周驭压着她,宽阔的肩背挡住了头顶的灯光,属于他的阴影几乎将她吞没。
黑眸里酝酿着深沉的情绪,映出了温笙惊慌的脸。
她在害怕。
周驭知道。
可他放不开手。
温笙不知道周驭想对自己做什么,但本能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将自己蜷起来。锁骨上的麻痒愈演愈烈,她突然很慌。
“周驭!你放开我!”
“为什么要放。”周驭的身体再度压过来,气息暧昧得好像就要吻下来一样,“你不是不生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