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打电话求救,无论怎么移动都没有一点信号,真的孤立无援,知道我来这里的,世界上也就是凌天若一人了,等她的人找过来,我都能回太原了。
我把耳朵贴到门上,想听听外边的情况,这次我听到了流水的声音,“簌簌簌”,就像是有水从门上流下来,我心里郁闷,哪来的水啊,该不是那家伙在外边往门上撒尿吧,精神病人就是用这种最自然的方式,来宣布自己的领地的?如果外面的真是两个精神病人的话,就好办多了,问题就是如果他们不是,会把我怎么样。
我听着“簌簌”声持续有近两分钟,这泡尿撒的可够长的,接着,声音停止,响起来的是另一种声音,是他在抠门,指甲摩擦在门上声音,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这家伙是在跟我玩心理战啊。
我依然还在坚守我最后的阵地,除非他要破门而入,我是定不会和他正面冲突的。
他在门外似乎不耐烦了,开始撞门,我心中暗叫不好,所在病房内什么能用的东西都没,等他进来,我绝对是弱势方,我又看到密闭的窗户,揉了揉我的肘部,只能这样了,总不能等死吧。
我用肘部击向窗户玻璃,别说玻璃还真是坚硬,我闭住眼用力再次一击,疼的我眼泪都要出来了,玻璃总算是破裂,但还连在一起,又用手掌拍了几下,总算是全部碎了。我身后的房门也被撞开,我没有和他相遇,他撞进房门的瞬间,我就跳出窗去,疯狂向外面跑去。
天空明月当头,星迹点点,清澈如洗,西藏高原的夜晚会如湖水般平静,但这里晚上的温度与白天相差甚远,我奔出疗养院十几分钟后,才敢停下,回头看去,基本已没有危险。
因为天黑,我又是第一次来这里,狂奔之后的问题就是我迷失方向,我顺着公路一直在往下走,也不知走了多久,才终于看到了一户人家,支的帐篷,应该是放牧的人家,还有一片羊圈。
时间临近一点,我不知他们睡了没有,试探的敲了敲门。海拔的关系,这里一到黑夜就变得十分寒冷,是透人心骨的冷,我擦着手掌,在帐篷外等待,“老乡,睡觉了吗,深夜赶路迷失在此处,能不能讨口热水喝。”
几分钟后,门露出一条缝来,“哪里来的?”是一句藏式普通话。
“我是来旅游的,走着迷了路,又没有车回去,老乡,能不能行个方便?”
门缝中的那双眼睛,盯着我上下细看,足足看了有半分钟,门才打开,“你进来吧,外面凉。”
我忙声说谢谢,给我开门的是一个老者,穿着藏族衣服,头戴毡帽,简短的白色胡茬,我跟随他进入了帐篷里,里面还有一个老妇,是老者的妻子,见我进来,给我到了热水。
“小伙子,来旅游的?”老者问道。
我尴尬笑笑,“是……是”
“你叫什么名字?”
“张墓。”
“哦,我叫塔布,这是我的妻子依玛。”依玛大娘看着我笑,塔布大爷给我安排个位子,让我坐了下来。
西藏的特殊环境,藏民个个都晒的黝黑,放牧人更是严重,塔布大爷的样子让我想起一幅名画,罗中立的“父亲”,和塔布的形象如出一辙。现在时间临近一点,是不是我的到临打扰了他们的休息。
“塔布大爷,打扰您了,怎么这么晚还穿着衣服没有休息?”
“羊圈里半夜得看,遇到偷羊的就不好啦。”我心想,塔布大爷的心可够宽,这种地方还有偷羊的?
塔布又问我:“小伙子,听说话,你是山西来的吧?”塔布点了之烟,闻起来十分呛人。
“你能听出我是山西人?”我不解,一个生活在西藏的人,几句话能听出我是哪里人?
“你说话的口音和几年前的一个人很像,你不是来旅游的,你是去了那个医院对不对?”塔布质问我。
我看事情就要藏不住了,直接和大爷坦白,“塔布大爷,你是不是知道关于那个医院的什么事情?几年前的那个人是谁?”塔布口中几年前的人会不会是我二叔。
“你是来调查的?你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塔布这么问是在试探我,他的防御性还挺高,“我是被人引来,里面有什么事情,大爷您知道多少?”
塔布大爷把抽剩下的小半截烟掐灭,又点起一根,“就知道那地方有问题,这还要从几年前说起……”
第68章夙夜长谈
塔布大爷和我叙述了一件几年前所发生事情,似乎和我二叔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我听完觉得还是有端倪的。
大约是在零七零八年的时候,镇上的这家医院,还是还是一个非常人少的地方小医院,一年下来最多也就是一些感冒发烧,磕碰扭伤的病人,直到一个叫吴全武的人来到这里,他开始往这里运送奇怪的病人,是一些精神上看上去不太正常的人,我还从中询问塔布,怎么看出是精神病人的,塔布告诉我说他们的行动一看就不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