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燕点点头,嗔他:“你就想着吃。”
苏纯钧做作的咽了口口水,说:“实不相瞒,我现在看到张妈就肚子叫。”
杨玉燕看着画说:“代教授实在是多才多艺。”
苏纯钧感叹:“他聪明得像妖怪一样!我从小学画,学了十几年,还比不上他学几年的。我也仿过吴道子的画,画的稀烂,最多只能仿到几分意、形,神韵是半分也没有的。”不过代教授学什么都快,他自己都说到大学来任教对他来说就像重新当学生一样。
杨玉燕听他讲代教授除了自己平时给学生上课,还时常去其他教授的课堂上当学生偷师,几乎学校里所有的教授的课他都听过,还认认真真写作业,比真正的学生都要认真,也比他们学得更好。
“学海无涯。”苏纯钧说。
对代教授来说,这是一句实实在在的话。
花也送了,画也送了。祝颜舒终于实践诺言,带代教授去看祝家藏书了。
祝家藏书的地方竟然是在五楼,与杨虚鹤原本的书房相临。
杨虚鹤离开后,这间书房就换了锁,东西也全都被清理了出去。
任谁也没想到,这里还有一间书房。
祝颜舒打开门以后,带头走进去。
书房昏暗,窗户紧闭,却并没有灰尘。
祝颜舒拉开窗帘,推开窗户,众人才看清书房的全貌。
书房十分阔大,共有两个房间,全是书,密密麻麻的。
墙壁两侧都摆着书柜,柜中、柜上全是书,地上还有许多书箱摞在一起,并不整齐。
代玉书一进来就仿佛痴人,目光发直,脚步发涩,站在一架书前就不动了。
杨玉燕快步走了一个来回,对祝颜舒问:“妈,这里到底有多少本书?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祝颜舒瞪她:“你小时候也没少上来看书,自己忘了怪我吗!”
杨玉燕便不问了。这也不怪她啊,她与上一个杨玉燕融合的记忆与感情里根本没有这个书房啊。
祝颜舒:“不过你与你姐姐小时候都不喜欢上来,进来以后不许说话,不许吃东西,不许跑来跑去,要保持安静。结果你们都不喜欢上来玩。后来我也不敢再带你们上来了,怕你们把书拿出去乱借人。”
以前这里也没这么多书,只有靠墙的几个书架。大部分的书还是放在各屋的书柜上。
后来她的父亲去世。去世之前将一部分的书捐献了,剩下的都被藏在了这里。
大部分的人都以为祝家藏书在她父亲去世后都捐完了,不知道都藏在这里。连杨虚鹤都不知道。
她当时没有告诉杨虚鹤是怕他把书拿去借人。借出去的书,就很难再收回来了。这都是她父亲留下的藏书,少一本都十分可惜。她怎么也不舍得,索性连他都瞒着。
后来才觉得瞒着他才是对的。
在与杨虚鹤离婚以后,这间书房就只有她一个人上来了。她亲手打扫,偶尔也坐在这里发发呆,看一看书。
这还是第一次带其他人上来。
在这间书房里,祝颜舒是一个最严苛的守财奴,她连杨玉燕和杨玉蝉都不放松,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们说:“只许看,这里的书我可不借给你们带走。”
杨玉燕嗯啊两声,为发现一大排的翻译文而顾不上听亲妈在说什么,最重要的是这些书好像都是手抄的!这都是哪些大神翻译的啊!
杨玉蝉也粘在一本书前动不了,这竟然是一本美国建国录,这本书肯定不能拿出去给同学们看!但其中的每一个句子都是珍贵的财富!这对她一直想跟读书会的大家探讨的如何才能救中国提供更多思考!
代玉书与苏纯钧也是一般模样,各自站在一书架前或粘着一本书,眼神牵系,魂儿难离,置一切于不顾。
祝颜舒盯着他们,防着他们趁机藏书——这种事可是多得很!!她太有经验了,再是人品高尚,在这方面也是信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