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时则将两张木板拼在一起当床。liang
要在这样逼仄的小号间里前后呆上九天,崔彦第一个反应是“幸好老子减了体重”,第二个念头则是“程卿那身体可熬得住”。
……
同一时间,程卿也在打量着乡试号间。
白天不透风,热的要命,晚上又连门都没有就那样倒在木板上睡觉。
难怪要说科考是寒窗苦读,可不就是苦么!
这样的环境下考三场,程卿只能庆幸自己是穿到大魏三年后才来经历这一遭,如果是刚穿越那时,她估计会直接死在乡试考场上了。
不要紧,她已是锻炼了三年的身体,穿上衣服显得单薄,还没胸没屁股的,脱了衣服胳膊和腿却都是有力的,瘦是瘦,身上的肉比较紧实。
三年磨一剑,她躲过了验身的危机,熬过了县试、府试和院试,没理由倒在乡试。
程卿放下考篮,将挂在脖子上的卷袋解下。
这是一个布袋子,中间夹着油纸,可以防潮防湿,入场时通过点名就会领到答题纸,如今答题纸就装在卷袋里。
程卿学着其他考生一般将卷袋钉在了墙上,这东西是万万不能被脏污的。
考场会给每个号间提供一盆炭火,一支蜡烛,剩下的东西就要考生自己带了。
考虑到这鬼天气,程卿让家里准备的是米和腊味,两把米加点水,扔点切好的腊肠腊肉在上面,只要一口砂锅就能解决一顿饭菜。
此外还备了用核桃、松子、板栗、芝麻和米一起炒香磨成的粉,早上用热水冲一碗就算早饭。
别的食材她不敢带,怕变质吃坏肚子。
这是有条件的,没条件的只能啃馒头,每顿用热水泡一泡熬过这三天了。
这一晚,程卿睡在号间的木板上,盖着轻薄保暖的羊毛毡毯,梦里是她前世柔软的大床。
第二天没有鼻塞头痛想象,程卿认为这是个好兆头,要是感冒了就太影响发挥。
她冲泡了一碗热热的五香芝麻糊吃过,又从容的洁牙洁面,才带着好心情开始答题。
还有些考生就颇为狼狈,睡了一夜起来打了两个喷嚏就吓得要死,都不知要先洗脸还是先吃饭。
又恐耽误答题,手忙脚乱,全无时间规划。
程卿早上吃五香芝麻糊,中午和晚餐都是腊味煲仔饭,香味把隔壁号间的考生勾得肚子咕咕叫,真恨不得翻墙过来打程卿一顿——这是乡试,你他娘的当是秋游呢?
程卿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卯时一刻起床,亥时一到就准时入睡,坚持5点起床9点入睡,让她精神饱满,在考完乡试第一场时竟没觉得太难受。
最难熬的其实就是气味。
第一天还不怎么样,后两天那种酸爽无法用言语形容,程卿直接扯了点衣服边角的布料塞了鼻。
没闻见,就当不存在。
什么在号间里上厕所这种事,她真的不想回想啊!
如此考一场就歇一天,考完最后一场,程卿都感觉到虚。
她出了考场连话都不想说,在司砚司墨的搀扶下,一头就栽在了马车上睡得人事不省。
司砚两个吓了一大跳,赶紧把程卿送回落脚的地方。
程氏这么多参加科考的,族里是经验丰富,早早请了大夫守着,程卿不是第一个累到睡着的,程珪比她更惨一些,出了考场就上吐下泻。
大夫要给程卿把脉,程卿警觉性很好,勉强支开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