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湖费宅。
景行苑,内院。
娄氏翻着第二期《鹅湖旬刊》,费纯跪在她面前不敢说话。
良久,娄氏开口道:“瀚哥儿被除名,为何不早点回来告之于我。”
费纯硬着头皮回答:“瀚哥说,此事不能立告夫人。童生除名之事,已然不能挽回。夫人若知道得早,必定与老太爷起冲突。家宅不和,非瀚哥之意。”
“瀚哥儿是你的主子,还是我是你的主子?你怎都听他的?”娄氏质问。
费纯吓得磕头:“少爷不在书院,我也不知该听谁的。”
“下去吧。”娄氏懒得跟一个书童怄气。
“是!”
费纯躬身退后。
去到小少爷院中,只见费如鹤正在射箭,旁边还站着一个箭术老师。
一箭射出,勉强中靶。
费如鹤放下弓箭说:“你何时回来的,瀚哥儿呢?”
费纯低声道:“少爷,瀚哥的名字,被老太爷抹了,他的童生也没了。”
费如鹤顿时惊讶无比:“祖父怎想的?那是父亲让上的户口。我这就去找娘亲说道!”
“夫人已经知道了。”费纯连忙拉住。
“嗨!”
费如鹤将手中弓箭扔掉,心烦意乱不知何为。
就像费纯,因为是主奴关系,跟费如鹤总隔着一层。他无法与少爷交心,反而将赵瀚视为真朋友。
费如鹤同样如此,不自觉的轻视费纯,只将赵瀚视为好兄弟,没有把赵瀚当家奴看待。
但是,赵瀚真的变成家奴了,这让费如鹤心里很别扭。
……
费如兰快步走进母亲房中:“母亲唤女儿何事?”
“你看看吧,”娄氏把杂志递出,“第一篇文章,是瀚哥儿写的。”
费如兰接来过仔细阅读,很快就开心笑道:“写的真好呢,帮咱女儿家说话,若真个男女平等便好了。”
娄氏突然说:“瀚哥儿的名字,被你祖父从户帖勾掉,他的童生功名也没了。”
“什么?”
费如兰惊得笑容顿失,双拳紧握道:“祖父前番逼我殉节,此番又将瀚哥儿除名,他是真要致自己的孙女于死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