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吧。paopaow”沈庭未在她旁边的躺椅上坐下,抬起头看着头顶仿若正在流动般的星云。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啊?不能跟我说说吗?”常开心叹了口气,吸了口饮料,“其实我也不是想打探你的私事,就是感觉你状态不对,有点担心你。”
沈庭未并不是很想把连诀的事情告诉别人,主要是不合适,他于连诀而言只是个外人,但常开心于他而言不能算作外人,她是他在这里唯一的好朋友——沈庭未也确实一个人藏不下那么多心事了,他迫切地需要一个分享者,分享他的秘密,他的想念,和他的种种难处以及苦难里滋生出的那一丝幸福。
甜牛奶下肚,那丝流入喉咙的温热也没能抚平他心口的揣揣不安,他抿着嘴没说话,却在这份不安中,几乎有种想要把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的冲动。
“我的……伴侣,他出了点事。”沈庭未对常开心说,“我有点担心。”
“啊?”常开心坐直了,皱起眉头,“很要紧的事吗?现在怎么样了?”
沈庭未摇摇头,晚上山里的风吹在脸上有点凉,他轻轻吸了下鼻子,说:“不知道,但是刚刚和他助理打了电话,应该不是很乐观。”
“……那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常开心从躺椅上站起来。
“不用那么赶。”沈庭未拉着她的外套袖子让她坐下,“明天再回也一样……他不需要我,有人会帮他处理的,我凑过去反而添乱。”
常开心听了他后半句话,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会儿才“啊”了一声,算作回应。
两个人没再说话。
沈庭未向后微仰,手臂后撑支着身体,抬头看着夜空。山里的星星很亮,不需要借助外界设备就能很清楚地看见排列的星象。
常开心也在躺椅上躺下,仰头跟他一起看。
天台入口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声与错落的脚步声,有很多人上来了。
“别说,小锤选的这地方还真挺漂亮。”有人说。
另外一人笑起来:“对,他整天他妈蛋事没有净琢磨着玩了,迟早把家底赔光了。”
一个男人没好气地骂了句:“滚,少他妈咒我。”,应该就是他们嘴里的“小锤”。
“哇,这边拍照肯定巨好看。”一个女人小跑上来,鞋跟踩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响声,她在天台围墙边站定,朝后面的人招手,“陈少,给我拍张照呗。”
常开心小声对沈庭未说:“上山还穿高跟鞋,勇士啊。”
沈庭未笑笑,没说话。
脚步声近了,一道沈庭未听起来莫名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宝贝儿,把你外套脱了拍才好看啊。”那个人接着说,“哎对,把你裙子往上拉一点。”
那个被拍的女人咬了咬嘴唇,娇嗔地骂了一句“你好烦啊”,还是照做了。她把裙子往上拉了拉,抬起大腿摆出几个搔首弄姿的动作来,问那人:“行吗?”
“不错,再把领口往下拉拉,胸挺起来,对。”
眼看女孩的姿势越发不堪入目,刚才上来的那群人中间发出一阵怪笑。
常开心看不下去,把脸转开,冲着沈庭未扁了扁嘴,用手挡着嘴巴低声吐槽:“真是伤风败俗。”
沈庭未的注意力被刚才说话那人的声音所吸引,下意识扭头看,被常开心在胳膊上拍了一巴掌,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哎,有什么可看的,你一个弯的看这么起劲儿……”
沈庭未回头的动作没有遮掩,加上天台上没有太多人,他的目光太明显,对面也显然注意到他,接着,正拿着手机拍照那人歪着嘴角冲他笑了一下。
是上次在陈家见到的那个人。
沈庭未愣了,感觉自己这趟来得太不赶巧,怎么在这里碰上他。
那个人的笑容让沈庭未很不舒服,于是他转过头,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打算,想拉常开心先离开。但对方显然没打算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放下手机,径直朝着沈庭未走过来。
“天才刚黑就要走啊?”陈旭挡住了沈庭未与常开心的路,他冲着沈庭未身边的常开心扬了扬下巴,语气揶揄,“看不出来啊,动作够快的。连诀才进去两天,你这么快就换了新的?”
常开心摸不着头脑,但也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不富善意的气息,她严肃地说:“这位先生,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努力地把差点脱口而出的生殖器侮辱咽回去,继续说,“但是我和未未是好朋友,懂吗?朋友。”
“朋友?”陈旭好似与沈庭未十分熟络,将手搭在沈庭未肩上,用一种很下流的眼神把常开心上下打量了一遍,发出一声令人不舒服的轻笑,“哦,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