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志远正是那名躺在耿恭身后的伙头。
「到!」
幸存的二十六人齐声高呼道,响声响彻天空。
「冯保!」
此时的金蒲城城墙残破不已,不堪再守。
留着是死,离开也是死,只是离开还能求得一线生机。
所以守军经过商议之后决定先从西门出去,绕道至务涂谷修整,待确认匈奴大军已退再返回重新修缮后在继续屯驻金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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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匈奴大营里,右鹿蠡王已经上战马准备转移,只见他一脸铁青,恨不得一刀斩了眼前带着面具即异常狂妄又目无尊上的千夫长金贝安。
左鹿鑫王则是全程护犊子。
「你让他去试一次,试最后一次!」
左鹿蠡王示意金贝安不要说话,然后他自己去劝说右鹿蠡王。
「先是大汉会炸的神器、再是会飞的家伙、然后九月天降大雪……这一连串的警示都不足以让我们清醒么」
右鹿蠡王实在想不明白左鹿蠡王为何对这一个身上流淌着贱民血液不久前还是一名百夫长的金贝安这般重视和袒护。
他对着左鹿蠡王咆哮道:
「汉人是受上天保佑的,我们来了这么久,付出那么大的伤亡还没拿下一座小小的屯城,说明了什么问题?」
「如今大汉新帝已经登基,等他们缓过劲来,我们怕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右鹿蠡王去意已决,实在不想节外生枝。
尽管他知道眼前戴面具的这个人提出的办法让匈奴人确实有两把刷子,让匈奴人在面对汉军新式装备时,伤亡少了六七成甚至更高,但这也改变不了他血液里流淌的卑贱。
就是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居然找左鹿鑫王要求再进攻一次。
「单于让我听命于你,我也服从你的命令。」
左鹿蠡王陪着笑,心里却五味杂陈,自己看着手下两万多人的守军被右鹿蠡王霍霍伤亡一大半,怎么不心疼,眼看破城在即,就这么离开,他实属心有不甘。
「我也清楚,如今大雪已至,我们再不转移寻找新的草场,都坚持不到明年开春,但是就让他带着一支千人队再试一次!」
右鹿蠡王保持着沉默,他也不甘心!
「不耽误大军撤离,等他拿下金蒲城后,会带着汉将的人头追上大部队。」
左鹿蠡王几乎哀求,这让金贝安怒火中烧,已经死里逃生多次的他早就看淡了生死,此时只认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左鹿蠡王一人,至于其他人并无多少敬意,就算北匈奴单于站在他跟前这般对待左鹿蠡王,他也敢砍了他。
金贝安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刀柄,死死的盯着不知死活的右鹿蠡王,心想如果右鹿蠡王再敢出言不逊,自己必杀之!
他胯下的战马似乎感受到主人身上的杀气,焦躁不安的刨着蹄子。
金贝安相信在自己突然出手之下,右鹿蠡王绝对没有防备。
「好,明日不克,必须立刻归队!」
右鹿蠡王何曾甘心,只是他考虑的更多,他看着左鹿蠡王的眼神,又看了一眼不怀好意的金贝安,他突然觉得也许以恶制恶最有效,还不如让这个戴面具的年轻人试一试。
「还不赶紧谢谢右鹿蠡王!」
左鹿蠡王松了一口气,对着金贝安催促道。
「谢王上!」
言罢,金贝安扭头朝着自己的本部人马奔去。
临走时,金贝安狠狠地丢下一句话∶
「今日我必破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