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辅导完,他买瓶冰水,走到门口去吹风。
阿永得老板允准,跑出门找小伙伴玩儿去了。
玩了一个多小时,满头大汗地回来,就去冰柜里面拿冰棒。
阿永问他:“你等的人还没来啊。”
他说:“对啊。”
阿永笑嘻嘻:“你好像留守儿童哦——留守大人!”
他说:“是啊。”
阿永说:“你不会被放鸽子了吧?”
他说:“不会。”
阿永说:“这么肯定哦?”
他说:“对。”
她果真没有爽约,披一身暮色出现,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呵斥。
晏斯时从没见过她这一面,她由来是温和的,表达拒绝都能冷静理智。
何曾这样失控,甚而情绪激动到说脏话。
晏斯时下颏抵着她肩膀,轻嗅她发间的香气,心中浪潮起伏之感犹未平息。
被海风吹得太久,皮肤发凉,而怀里的人如此温热,让他几乎是遵从本能地将手臂收紧。
怕是幻觉,怕她消失。
心口莫名隐痛,他不知道为什么。
他低声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会联系我,不然我不会让手机关机……”
“……我才没找你,是闻疏白找你。”她的声音里隐隐有股倔强的怒气。
晏斯时顿一下,“……但你来了。”
夏漓不再说话。
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这样充沛而汹涌的情绪,所谓的“放下”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好像当年那个在ktv里听到“夏天还是那么长,我们都一样”时,躲起来崩溃大哭的少女,依然是她灵魂里最执着的底色。
眼泪一涌出来便洇进他衬衫的胸口,那一片都变得潮湿温热。
此刻,不远处的闻疏白有些尴尬。
他等了等,又等了等,前方两道拥抱的身影始终没有分开。
他不得已咳嗽一声,“那个,你们要不要考虑先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回去?”
片刻,夏漓抬起头,手掌在晏斯时胸口轻撑了一下。
晏斯时立即松开手。
两人朝闻疏白走去。
闻疏白问:“现在就回去,还是?”
晏斯时说:“吃了晚饭再走吧。这里海鲜不错。”
“……你还真是来旅游啊。”
晏斯时看夏漓,问她的意见。
夏漓说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