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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少年初入繁华世上（第1页）

人潮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正直晌午，有闲钱的人去酒楼吃顿好的，条件没那么好的人也回家去填饱自己的肚子。

林启和牧野并排走在已然空旷的大街上。

“一条情报块银钱，说吧，你想知道什么？”牧野仍然双手抱胸，看起来非常自信。

不过银钱的价格也不是平常人能消费得起的。李德给了林启大概银钱，刚刚光吃饭就花掉了银钱，使得他还肉痛了一阵。虽然他并没有多看重金钱，可是现在他初来乍到，也没有能赚钱的门路，也不可能再去找李德要钱，人家跟他非亲非故，凭什么要资助他的衣食住行？

他还不清楚耀城的消费水平，只知道个铜板就能买个馒头，而块银钱则是能换个铜板，金币以此换算银钱。

“我怎么突然感觉你不太可靠……”林启没有直接问问题，而是轻声嘀咕道。他的直觉告诉他，一般像这种主动上来搭讪找生意的都不是什么信得过的主。

“哎哎你这小子别以为我没听见！你都跟我问价了，那就是应下了交易。我这里一旦交易不退不换！”牧野听到林启的嘀咕，脸色顿时大变，扯住林启的衣袖不让人往前走了。活生生一副无赖样子。

“……”

林启无语，将手臂一抽，甩开了牧野的手，耸耸肩道：“看来今天我是自己进狼窝了！我问还不行么？”

“狼窝这比喻可不恰当啊。你放心，我不是什么张口乱说的流氓，只要我知道的，都如实告诉你。”牧野“嘿嘿”笑着，对林启搓起手。他着实没想到面前这白白嫩嫩的小孩这么好搞定，不禁在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运气真好。

林启不会读心术，当然不知道此刻牧野的内心活动。如果真知道了，就算心静如他，也一定会当场暴打牧野一顿吧。

“那好吧。可是我没有多少钱了。你看我穿这身衣服也该知道我不是什么有钱人了。”林启还是没有放弃与牧野的拉扯。他依旧穿着一身极其朴素的段布衣，脚上只套了一双刚好合脚的草鞋。以他的这身行头，要是脸上再多点泥巴，就会被耀城人当作乞丐了。他到刚才都还默默感叹耀城的生意人做生意可真是不挑人。

“你既然能在那酒楼付得起饭钱，就是有些底子的。再不济……”牧野仍然不依不饶，一颗眼珠子在林启全身上下滴溜溜地打转，“你可以把你背后的两把刀抵押给我。嘿嘿，那俩家伙看起来可不是什么俗物啊！你这么明目张胆的背在背上，当心被有心人抢了去。”

“这刀可不是谁都能用的。”听到牧野提起他的刀，林启心中不禁开始烦躁起来，冷哼一声。他本意是不想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的，只是那一瞬好像不受控制了。

“哎呀小兄弟别生气嘛！我就是随口说说的，你别当真。再说，我这是好心提醒你一句，这么华丽的刀一看就价值不菲，带点伪装也会少很多麻烦。”

“华丽？”林启轻皱了眉头，疑惑道。他这还是头一回听人说他的刀华丽。从沙漠到耀城一路上，遇到过不少的人，都没有人这么说过他的刀。在他眼里，那两把刀是从睁开眼就立在身边，然而现在的自己却无法使用。即便如此，他仍然坚信，那是只属于他的刀，是要与他共同见证人间烟火的伙伴。

“真的很华丽啊！大概是你自己看久了所以才不觉得吧……”牧野的眼睛像长在刀上了一样，欣赏的同时不住地发出“啧啧”的赞叹。

他自认为眼光毒辣，对于俗物和绝品还是能分辨得出的。林启背后的直刀虽然并不属于常见的兵器，也不曾见过出鞘的刀刃，但是光凭那刀柄和刀鞘，就可以清楚的知道——那一黑一白的刀一定是倾注了无数心血才铸成的。

两把刀的刀柄和刀鞘都看不出使用了什么材料。白色的那把刀柄有红白两色类似绳子的东西紧紧缠绕，

刀柄向刀身一面有圆形弦月花纹浮雕。刀鞘上雕有金色流云。黑色的则是刀柄有黑红两色类似绳子的东西紧紧缠绕，刀柄向刀身一面只有纯黑圆盘，无雕刻。刀鞘整没有任何花纹，古朴而庄重。可见，这确实很是华丽。

“这两把刀有名字么？”牧野因为沉迷欣赏直刀而忘了刚才的拉扯，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略微的尴尬。静了良久，牧野才回过神来，问道。

“我不知道。”林启摇头，很干脆就给了一个把人当傻子的答案。这也不能怪他，他确实是实话实说了。眼下林启记忆虽然脱离了混乱状态，但还是有不少的事情没有想起来，其中就包括那两把刀的事情。他只隐隐约约记得，在很久以前，似乎有谁为它们取了名字。

“呃……”这次轮到牧野无语了。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暴跳起来对面前的小孩怒骂一顿，这明显是把自己当傻子了。但随即他又冷静下来，面前那家伙的表情很认真，倒也不像是要捉弄人的样子。

“好吧，那言归正传。让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牧野清了清嗓子，算是结束了直刀的话题。他觉得要是再谈下去的话，自己也许会被某人气晕。

“我……”林启刚想接话，然而牧野并没有给他插话的机会。

“我牧野彻为人正直，讲究诚信。跟人做生意也从不以貌取人，我会平等对待每一位客人！”牧野又说了一通话，表示不肯放过林启这条好不容易钓上来的鱼。他讲这段话几乎用上了毕生所有的情感，讲得是一个抑扬顿挫，绘声绘色。

“难道适才酒楼迎客的小二对我这么热情也是因为看到我的刀了么……”可惜的是林启并没有被打动，甚至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还在纠结自己的刀。

“喂！你倒是理我一下啊！”牧野见林启无视自己，愤愤然加大了音量道。还好此时街上没有什么人路过，不然说不定会引来些闲人围观。

“就算你说再多也没用啊！我没钱呀！你不要再缠着我了。”林启没有跟他较量嗓门，而是淡淡地回复道。

“好吧……”牧野的声音弱了下去，他似乎认输了，准备离开。在短暂的三次呼吸之后，他却又转过身向林启道：“看你这么年轻，是来参加炎阳国士学院入学考试的吧？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方法提高入选几率。怎么样，只要银，心动不如行动哦！”

“……”林启沉默了，牧野准确地说中了他想做的。李德只告诉了他国士学院的存在和厉害之处，对于其他的诸如入学程序这些一概未提，所以他至今都还是一头雾水。本来想去学院门口打听的，但他那不喜欢主动找人搭讪的性格又实在难堪。

“你不是说，银一个问题么？”林启没有正面回应牧野，正如牧野所说的，他确实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