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荌慢慢放松下来,眼睛这才慢悠悠看向刘掌柜。
一个说难办不好治,一个风轻云淡施针,啧啧。
刘掌柜,“……”
她这什么眼神!
大人的事情她懂个屁!
何叶写药方的时候,刘掌柜像是才想起来自己的袖子。
“我这可是松花色绸缎料子啊,瞧瞧瞧瞧,脏成了什么样子。这要是洗的话,不说料子会不会洗坏,单单就是皂角都要用上不少。”
刘掌柜话是对着岁荌说的,意图明显,“洗衣服耽误我生意,这不都是钱嘛。”
抠门抠死她算了。
岁荌眼睛一弯,一脸真诚地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刘掌柜今日仁义,活该将来发大财!”
要钱没有,要漂亮话她有一堆。
岁荌才不赔呢,她一个救人的,跟泥孩既不沾亲也不带故,怎么可能赔刘掌柜的绸缎衣服。
她自己甚至还等着有人赔她鞋呢。
岁荌低头指着自己的鞋给刘掌柜看。
因为路上跑得太急,原本就缝缝补补的布鞋开了线,鞋面上破了洞,脚趾头的大脚趾往上一翘就能露出来。
岁荌反复翘着脚趾头给刘貔貅看,“我鞋都跑废了。”
要不是鞋坏了,她都想趁着天没黑透赶回村里呢。
意思就是这孩子不是她家的,她也等着人赔她鞋。
刘掌柜看看岁荌的鞋,再看看自己的袖子,心疼的啧啧咋舌。
刘掌柜想让人赔衣服,岁荌想让人赔鞋,一大一小两只貔貅,眼巴巴盯着何叶写方子的手。
何叶,“……”
要不是太了解刘掌柜,何叶都要以为岁荌是刘掌柜私下跟人生的。
何叶把完脉施了针开了方,让岁荌去长春堂抓药煎药。
刘掌柜眼皮跳动,“嗳,我这儿也有药啊,怎么还舍近求远。来大宝,药方给我,我亲自给他抓药煎药。”
岁荌有点犹豫。
刘掌柜貌似不靠谱,但何掌柜家的药又很贵……
岁荌偷偷看药方算了算,药钱差不多得一两多。
一两多啊……
救人嘛,就算千两金万两银,该花还是得花!
但一两不行……
因为岁荌全部身家就一两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