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沫都不知道好笑还是好气,又觉得自己心中有口闷气没办法舒缓。
明明他就是缪宝名正言顺法律上的老公,但现在却被这莫名其妙的女人,把自己的身份降低了好几个档次。
正牌老公和假设男友之间的距离,何止十万八千里。这称呼甚至比之前真人秀扮演的假设老公还低了一个档次。
不过男人走的策略,是以农村包围城市,只要所有人都认同他和缪宝的关系,再加上一纸婚书和婚姻关系之实,这女人还如何逃出自己的五指山。
只可惜眼前这看似精明的女人对自己婚姻状况的转变懵然不知,还在自在地吃着饭后甜品。
即然女人在人前不否认与自己的关系,那自己也无谓比狗跳墙,想清原委,裴以沫又阴勾勾地笑了起来。
只不过……
他又下意识地望了望缪宝的左手,冷不防问,“对了,我给你的戒指呢,怎么没有戴在手指上?即然是在人前假扮情侣,你总要敬业点,把我的戒指戴上吧。”
缪宝伸了伸小舌,做个鬼脸,“那个钻石价值连城,而且重得很,我手指都快被压断了。重大日子再拿出来吧。放心!我明天一定给你带上。而且那个戒指,一直戴着的话,肯定被我哥啰嗦死的。”
男人眼神中带着一点不在意的纵容,无奈摇头,苦口婆心地说,“那戒指,明天记得戴上,那是一种宣布和态度。让所有人知道我的决心。”
缪宝连忙点头,做了一个对领导敬礼的手势。
“我明白,你意思,一定配合好。”
男人无语,细心地叉了几个水果放到缪宝碟子里,继续投喂。
“裴以沫,好了,啰嗦这么久,切入正题吧,说说你的家里人,我平常有面盲症,你一定要预先跟我说说你家亲戚的关系和应对重点,不然我谁是谁都搞不清楚。”
缪宝吃了口水果,大眼睛不动声色骨碌碌转着,仿佛一脸无辜,其实算盘打得比谁都精。
她同意当裴以沫的假设女友本就是顺利成章的事情。
若没有这裴以沫的女朋友这一层身份,她又有什么办法深入打入裴家内部,查清姐姐简兮若的死因呢。
对于裴家的各号人物,缪宝其实早在那个神秘快递中就了解个仔细,但她一直很想听裴以沫在他的角度说说与各人的关系,这肯定比那份快递更有有用的信息量。
特别是今天早上,去了公安局一趟,缪宝更加意识到,从裴以沫着手探知裴家秘密的重要性。
“你想怎样了解?”裴以沫问。
缪宝看着玻璃窗内游动的各种各样鱼类,忍不住出题,“比如说,你可以用一种海洋生物来形容你各位家人吗?”
这下男人也来兴趣了,淡淡笑着,“好啊,深入浅出,挺有趣的。”
“那你告诉我,你觉得寒玲珑是什么动物?”缪宝一下就问自己最关心的那位。
裴以沫嘴角冷冷一勾,“虽然你并没有见过寒玲珑,但她害你这么多次,你对她是什么感觉,觉得她应该是哪种海洋生物?”
缪宝歪歪脑袋瓜,“海蛇?有毒的海蛇?”
男人摇头,“你太小看她了,海蛇这种一看就知道种类,恶毒样子无法伪装的,只能用来形容郑曦晨这种生物。”
缪宝更是好奇了,“那你觉得寒玲珑是什么生物?”
裴以沫沉吟了一阵,才吐出两个字。
“水母。”
缪宝看看餐厅不远处的水族箱中,正在畅泳的美丽透明水母,百思不解,“水母好漂亮啊。为什么用在形容寒玲珑?”
“寒玲珑这人,看上去对谁都是和蔼可亲的,老是喜欢把慈善公益挂在嘴边,对于子女,甚至是我和姐姐,总是嘘寒问暖的。谁有需要,寒玲珑就会去迎合他,并扮演一位好人的角色。就好像水母一样,看上去美丽,亲和。”
“然后的?”
裴以沫指指远方的水族箱,“然后?那边的水族箱里,不是养着澳洲来的箱型水母吗?那种水母几乎是世界上最毒的水母,它们不需要触碰就能蛰刺猎物,甚至当一个人接近箱型水母时,即使二者没有互动也是会被蛰到的。被这种水母蛰到是非常痛的,毒液里的毒素会攻击神经系统、心脏和皮肤。许多人因为被箱型水母蛰到而死亡,有些人在把它抓到岸边之前就休克心脏病发作了,那些活下来的人会受到强烈的疼痛并且今后都会留着一条大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