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妖略显踌躇,他虽于兔妖结义,但一副爱慕之心从未变更,只是羞于企口。此时不忍兔妖为难,张开血盆大口,吐出一颗妖丹。
“四妹,给你!”
吐出妖丹,虎妖全身无力,瘫软在地。
兔妖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摩挲,接着夹住两颗妖丹,指尖用劲,欲将妖丹捏碎。
虎妖大惊:“四妹,你这是……”
兔妖粲然一笑:“《万仙图》中寒风凄苦,我是受不了的。我若去了,你一定又会滥杀无辜。大哥,你我已犯下滔天大罪,此生无法偿还,小妹作了个主张,携手共赴轮回,也不至令仙师为难。大哥,你愿意么?”
虎妖凄然苦笑:“大哥愿意陪你。”
四目相对,各自报之一笑。
兔妖旋即看向李青阳:“仙师,此番害你大动干戈,于心不忍。小妖还有一事相求!”
李青阳知兔妖本性善良,全赖虎妖独断行事,听她尚有所求,心软问道:“你若诚心悔过,可说来听听!”
兔妖勾唇一笑:“劳仙师费力,将我于四哥葬在一起!”
话音未落,兔妖指尖用力,‘啪啪’两声,妖丹应声而碎。
旋即二妖身上泛出淡淡红光,体内妖力逐渐消散。
他二妖自知必死,各自凑近一分,兔妖懒懒倚在虎妖怀中,有气无力说道:“虎哥,难为你了!”
语毕,双目缓缓闭上。
虎妖的目光落在兔妖苍白的脸庞,仿佛觉得有一扇看不见的门突然被打开了,阴冷的夜风从另外一个世界吹拂他的毛发。
他感觉到死亡,感觉到不朽的爱情。
百感千愁一时涌上他的心头,他隐约看到了兔妖,她飘浮不定,在山林间向他招手。
她说,她不像那些人类一样贪婪地要求爱,又或者,她其实更为贪婪,她想要的,是自然而然地成为他的目之所及。
终其一生,她做到了!
虎妖长长吐了口气:“四妹,等我!”
两缕妖魂,飞落《万仙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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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阳静立一侧,稍感触动。
他见二妖已死,便依着兔妖遗言,将他们合葬一处。
方才的战斗导致山坡上到处都是土坑,李青阳挑了一个向阳之处,将二妖尸首搬至坑中埋葬。
黄豆身为妖怪,见二妖同归末路,更是百感交集,干的着实卖力。
掩埋完毕,黄豆又竖了一副无字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