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晓得不,你姐姐在我们这,那是老街一枝花呀,这一片儿哪个不晓得蓝老板漂亮。”
骆嘉年皱眉,没有吱声。
“她前一个老公没福气,死得早,不晓得以后哪个能当你姐夫哥哟。”
骆嘉年紧了紧拳头,面色更加难看。
从老陈店里出来,骆嘉年心情十分阴郁,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是蓝玫的“弟弟”,老陈跟他说了一堆有关蓝玫的事,包括有哪些人追求过她,哪些人为她打过架,还拐弯抹角地希望他在蓝玫面前多提提他,作势还要给他塞红包,骆嘉年连忙拒绝。
回到理疗店,蓝玫看他走进来,不觉眼前一亮。
原本有些潦草的男孩儿,胡子理干净了,头发剪得利利索索,露出饱满的额头和分明的脸部轮廓,今天他穿了身白色T恤和黑色长裤,整个人更加挺拔,显得十分清俊。
“不错嘛,小伙子头发剪了挺精神的。”李阿姨夸赞道。
蓝玫也笑笑,这小孩是有点小帅。心里隐隐有些得意,也不看是谁给他收拾的,有了点养儿子的成就感。
呸呸呸,养什么儿子,只是暂时借住。他是你堂弟,他是你堂弟。蓝玫在心里默念。
骆嘉年看见蓝玫也笑了,刚才在理发店的郁闷一扫而空,顿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店里大家都有事做,骆嘉年在那干坐着也无聊,蓝玫打发他去给门前的月季浇花,拔下杂草。
骆嘉年听话地拿着小何哥给的花洒壶出去了。他把两边的花都浇了,低下头看看花坛底下的土壤,茁壮的花枝根部,土很肥沃,很少有杂草。月季花被打理得很好,估计蓝玫就是给他找个闲事做。
浇完花,骆嘉年坐在门口的小塑料凳上,他望屋里看了看,蓝玫在打电话谈业务,其他人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
第一次感觉他在别人眼里是个孩子。因为他是孩子,他可以不用做什么事情。静静地在这儿浇花晒太阳。
在舅舅家时,每天放学回来都是他做家务做晚饭,他从来不把作业拿回家,在学校里抓紧时间做完,回家有一堆事情等着他。
骆嘉年想得有点出神,没注意一个男人朝这边走过来了。
他站在台阶下面,在花丛里挑看了一会儿,选了朵开得最艳最盛的月季,正准备摘,就听见一个带点青春期沙哑的男孩的声音:“叔叔,你别摘花。”
焦荣抬头看,一个半大小子正出声制止他的“采花”行径。
眼皮跳了跳,没好气地出声:“臭小子!叫谁叔叔呢。”
今天焦荣特意在工字背心外面套了件机车夹克,军绿色的工装裤,他过来的时候还在头发上抹了两把啫喱水,身上喷了点除味剂。
焦荣觉得自己这身帅爆了,竟然被这臭小子叫叔叔?
正准备教训两下没教养的小子,就听见蓝玫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蓝玫听到外面的动静,闻声出来。
蓝玫今天穿的淡黄色的短袖衬衣,印花长裙,身材线条有致,长卷发垂散在脑后,没有化妆,却自有一股风情韵味。
焦荣一看蓝玫出来,眼睛都亮了,挺挺胸,装作随意地将双手插在身后的裤兜里。
“找你有点事。”
“那什么,这谁家小孩这不懂事,想送你两朵花就被轰开了。”
蓝玫嗤笑一声,“得了吧你,还不是摘的我的花。这是我堂弟,在我这儿住一阵子。你放客气点。”
“噢噢——原来是堂弟啊,看我,差点得罪人。”焦荣换上一幅恍然大明白又友善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