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助理过来添水,一不小心看见了,还以为他感冒,特意给他加了一片泡腾片。
开完会,又听了四十来分钟报告,晋晔才回去继续处理文件,一刻不停地工作到五点多,他立起来活动筋骨,顺便点个眼药水休息眼睛,这时候接到个陌生号码来电,提示他周六时候订的花送到了。
工作还没有完全处理完,晋晔以前不爱把工作带回家处理,翻找半天才在办公室抽屉里面找到u盘,拷贝完正好到下班时间,他给周呈发微信:晚上住宿舍还是回家?
周呈刚打完球洗完了澡,准备晚上奋战写大作业,只是本来他就不喜欢这种文史类的课程,下午搜资料又阴差阳错看到了晋晔的微博,打开ppt界面几分钟,就没忍住伸手去拿放在旁边的手机。
磨洋工的能耐一等一,他小时候一写作文就想吃零食,想吃水果,想喝牛奶,吃喝完了又想上厕所,长这么大也没点长进,他现在又想点外卖。
然而解锁屏幕,没来得及点开外卖软件,看见晋晔给他发微信。
这下更没心思写大作业,他回复:应该是回家吧,你要加班吗?
晋晔隔了几分钟才回复他:我在你学校门口。
周呈放下手机拽上书包往外跑,十几分钟后就冲到了学校门口,晋晔的车很显眼,他在大学门口路边停靠等活儿的一众顺风车中一眼就认出来,跑到跟前坐到副驾驶上。
跑得浑身热气,晋晔看着他散乱的头发,伸手撸了一把:“跑什么,我又不会不等你。”
周呈坐晋晔的车比坐他爸的车都熟了,伸手拽安全带系好,然后顺手从后车座拽了个抱枕搂着,才说:“可是这儿不让停车,我怕你被贴条儿。”
道边就是临时停车位,那么多等活儿的司机,难不成还有其他特别规定?晋晔一边发动车子拐弯一边纳闷:“哪规定了不许停车?”
“就是不许啊。”周呈对着车窗整理头发,他洗完澡没吹干,这会儿又一路跑过来,发型像是西北被吹了多年长歪的树冠,压都压不回来,他专心对付头发,随口说,“上回我打车,那个司机说我出来太慢害他被罚,我还多付了他二十块钱。”
晋晔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周呈脑袋上拍了拍,心疼地说:“傻子,又被骗了。”
周呈转回身来:“啊?”
“你‘啊’什么,那儿可以停车。”晋晔提醒他,“你进出校门,没看见那么多出租车司机在那儿等着?”
“贴条”事件发生在周呈大二下学期,自此两年多周呈打车从来都不敢在宿舍的时候就下单,基本都要快走到校门口才开始预约,他从来没觉得过有哪里不对劲,时隔两年被晋晔一提醒才反应过来。
周呈呆滞着,喃喃地说:“我好像是什么大冤种。”
晋晔不忍心笑他,但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沉默了半分钟,转移话题问:“那个……晚上吃什么?”
周呈的下巴搁在抱枕上,像只蔫巴巴的大型犬,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吃脑花吧,以形补形。”
晋晔替他找补:“我看不用,高考数学都能考147分,聪明着呢。”
像在哄小孩,周呈哀怨地看他一眼,不过这时候晋晔手机响了两下,打断了周呈即将说的话。
晋晔开着车,指使周呈:“帮我看一下谁的消息?密码四个1。”
“哦。”周呈侧身拿过晋晔手机,输入密码解锁屏幕,感觉晋晔这密码表达出一种强烈的想要“1”的愿望,解锁之后点开微信,自己的头像被挂在置顶位,而后面的备注是——天线宝宝。
半晌没动静,晋晔往副驾驶看了一眼:“谁的消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