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的人蹲在他边上,问他知不知道“小剥皮”。
男人指指他的肩胛骨。就是从这里下刀,向肩膀上面割,将背后的皮掀起来缝在前肩。
白又漆伏在坑边,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他们把他的上衣掀起来,露出洁白而瘦削的后背。冰冷的刀尖抵在他背上,划出一条血线。
他还是没有说出提取密码。
就在男人准备割开那脆弱的皮肤时,突然,前院响起了孩子的喊门声。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暂时放过了白又漆,把他丢回了室内;其中一个人去拉开了院门,两个孩子抱着几个小快递盒站在大门外,眼神无辜地看着大人。
室内的葛升卿顿时听出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是黎子薰和玉冬雪。白山校舍最会来事的两个小孩,此刻在门外,一脸纯真地问开门人:我们拿错快递啦,这个是你们院的快递吗?
马路对面的小卖部关着门。永季在它的侧门藏身,用望远镜监视对面的院内地形。
院子里的人不耐烦地把两个孩子轰走了。黎子薰朝他的方向做了个手势,挤了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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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又漆睡得很不安定,背后的伤一直没有止血,血色浸透了白色的外衣。
葛升卿说:你但凡在家里有个自己人,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一步。
白又漆:……你想跟我当家人吗?
白又漆:你看,你不想。你进了白家,见到的都是比我更恶心的人。我们自己都不想跟自己人当家人。
葛升卿:……你的哥哥,其实是最像人的。
白又漆愣了一会儿,不禁笑了:如果永季哥和白都梁调换一下,我的日子会比现在好很多。
如果永季是白都梁,就不会让弟弟变成家主。
不争是不可能的,如果不争,作为白朝宗的孩子,这些亲戚绝不会放过他。兄弟俩一起争,无论如何都会比他一个人争来得好。
白又漆:我是没法活着出去的……我只知道我自己的保险箱密码。我不知道我七叔的密码……
——白朝宗死后,白又漆不是立刻继承家业的。很长的一段时间,白家的产业被他的七叔捏在手里。后来老七突然失踪,白又漆才趁机接手。
可是白又漆接手前,所有的文件都被老七放在了自己的银行保险箱里,老七的密码同样没有告诉过其他人。白又漆的保险箱里,放的文件都是他掌权后的文件。真正核心的一堆文件和数据,都在白家老七的保险箱里。
葛升卿原本有个猜想,在今天得到了验证。那就是,白家老七并不是失踪,而是被白又漆无声无息解决了。
白又漆:我从国外……请了一对姐弟,想让他们问出七叔的密码……据说……他把密码文在自己身上,只有等他死了,才允许别人看到密码……
白又漆:……但是,他们还没问出答案,就和我七叔一起……失踪了……
白又漆:……葛升卿,你的脸色怎么比我还难看?是不是……是不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