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川拎着燃烧的t恤,歪在5409的门上,一边晃动火焰一边替地毯加油。地毯已经整个立起来,拽着一段铁链,和铁链之间摩擦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憋着劲试图扯断链子。
徐旦:……
原来还能这样,哥哥真厉害,学习到了!
他正准备上前帮忙,只听咔嚓几声,铁链竟真的被地毯扯断。这个工作似乎耗尽了它所有的力气,它软绵绵地落在地面,微微起伏似是喘气,之后便再也不动了。
徐容川把t恤熄灭,扯开剩下的铁链,掏出枪来。
“走我后面。”他说。
徐旦不肯:“我先进,哥哥的身体太脆弱了。”
第一次被人说脆弱的徐容川:“……少废话,受伤不是一样会痛么?盘古工作守则第一条,外勤必须听队长的。”
虽然是现在新鲜出炉的工作守则。
没等徐旦再说话,他已经推开5409的大门,抬脚走了进去。
……
……
血……
涓涓流淌的血……
徐旦不见了,在踏入5409的那一刻,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徐容川的鞋子被打湿,这个地方很奇怪,跟酒店没有任何关系,看起来像是在某间破旧的医院住院部,墙上挂着斑驳的“禁止抽烟”总让他觉得眼熟,他的心脏莫名开始砰砰直跳,脚步不受控制地迈向血液流淌的源头。
很快,他停在最里面那间病房门口。
房间里还会有房间吗?5409难道是空间或者时间的中转站?徐旦被迫分散到了别的时空?
他想着,思绪却很乱,难以集中注意力,只有心脏越跳越快,连握枪的手都开始不稳。
这个地方很熟悉,他能肯定,是与他密切相关的某个地方。
灵感告诉他,一门之隔的地方藏着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不能打开,不能看,不能……
他推开了病房的门。
门很轻,只是虚掩着,一推便开,似乎等他已久。徐容川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咬住牙,抬头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
他浑身如坠冰窖,僵立在房间门口,以冷静自持的情绪近乎失控,多年来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伤口被血淋淋撕开,袒露在自己眼前。
房间里面,徐望海虚弱地靠在病床上,手上吊着点滴,身边的心跳监测仪上显示着坦平的直线,发出“嘀嘀嘀”的报警,而他的左胸前,敞着一个漆黑大洞,露出里面森森肋骨,和空荡荡没有心脏的心房。
血正从丢了心的心房里涌出,打湿他的被子,汇成血流,窸窸窣窣地流着,一直流到徐容川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