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是她推开他的,她还怎么能够,再以任何方式,介入他早已与她无关的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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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之后的几天里,季念又走了几个地方,看了好几座旁的宅子,奈何先前有了个极满意的,再看别的总觉得哪里差了点。
这天回来,苏翘还打趣她:“让我猜猜,今天恐怕也没有入我们季小姐法眼的。”
季念跑了几天下来腿有点酸,坐下笑了声算是默认了。
苏翘龇牙咧嘴地靠近她:“念念,你知不知道自己还挺犟的?”
季念心下好笑,但还是很给面子的答道:“不知道。”
苏翘就想到季念会这么说,茶盘旁摆着张纸,是今早苏翘写的,她点点那张纸:“这些日子你看的宅子是真不好吗?我看未必。”
闻言,季念也点点那张纸:“今天这座太贵了。”
“就算它们是真都有哪儿不好,但是哪怕再好的宅子,你估计都看不上,”苏翘顿了顿,一脸高深莫测,“因为你就喜欢城外那座闹鬼的。”
季念被她这说法逗笑了,指甲无意识在纸张上划出痕迹。
“你可别笑,”苏翘道,“你从小就这样,喜欢上什么,就觉得那是最好的,可如果你没办法要到那东西,你表面上什么都不说,甚至好像也在看别的了,心里却自始至终还是只有那一个。”
苏翘歪着头,戳穿她,“但你知道那最好的已经不属于你了,所以不会争也不会抢,只会把它藏心里,记着,一直记着。”
第7章对酌
这话太直白了,季念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但其实苏翘没什么特别的意思,说这番话就是看不下去了,真看中第一座宅子就买下来,谢执说回去想想,可能是没那么想买呢?而且就算谢执真的也喜欢那宅子,但怎么就一定得是她们让出来呢?
苏翘见她不说话,边给自己倒茶边说:“我就是想说,四年前你也没欠他什么吧,再怎么说你都比谢执先进那个宅子,凡事都要有个先来后到,你有点底气。”
季念沉默片刻,趁苏翘放下茶壶的功夫,伸手拿过那杯刚倒满的杯子:“别喝了。”
苏翘看着被抢走的茶水,冲她眨眨眼。
“怕你喝完润了喉,”季念晲她,“又该说了。”
“……”
苏翘叽叽喳喳地控诉了几句自己被季念嫌弃了,两人闹腾了一阵,季念就没再待在她屋里。
苏太医常年不在宅中,方从屋子里出来,没了苏翘闹人,季念耳朵边上一下子就清净了。
压根不是这道理,她和谢执又不是在拿地契时撞上的,两个人都是去参观宅子的,先不说都没定下买不买,只要这地契还在原宅子主人的手上,价高者得再正常不过,哪来的什么先来后到。
但季念没和苏翘说理,她怕说着说着,苏翘又要把话绕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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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念关严实苏翘的屋门,仰头望向黑黝黝的天,明月高高地挂着,清清冷冷的,一缕一缕洒下时却柔和。
苏翘平日出门不带人,但在府里还是有贴身丫鬟的,小丫鬟打了盆热水,看见她时屈了下膝。
季念出嫁时,季家甚至没给她备一个贴身丫鬟,幸好侯府有个月柳,这么多年都是月柳跟在她身旁,她离开侯府的时候,月柳拉着她好久都没舍得放,但到底是侯府的人,最后也没跟上。
现在孤身独影笼于月色下,季念抿抿唇,只觉如此好景,心里痒痒的。
不可能这么多天都同挤一张床,除了第一日,季念都是睡在苏宅的客房中。
穿过游廊,季念却没有回屋,戴上帷帽一个人上了街。
今日苏翘是提前回的,此时外面还未到夜禁的时辰,她熟门熟路地沿着庆夕大街寻到赌坊——斜对面的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