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尹苒这些时间沉寂了不少,家中又出了这些事,她这些天都在陪着母亲,为她二哥的事揪心,自己的事倒抛到脑后,许久未曾想起了。
皇后为何要见她?
骆尹苒心中忐忑,至少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在皇后一党眼中是“眼中钉”,“肉中刺”,为什么要宣她一个人入宫呢?还派了教习嬷嬷,教她宫里的规矩。
骆尹苒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韩氏却要求她不许多问,乖乖听话。
联想到太子即将大婚……
难道是要给太子选侧妃?
这个想法一出现,恐惧蔓延而上,盘踞心头。骆尹苒坐卧不安,在教习嬷嬷面前屡屡出错。
如果是真的要让她给太子当侧妃,她怎么办?
又闹吗?
骆尹苒纵然任性,但不是那等愚蠢之人。
从前骆宗覃远在河南任上,长期不着家,韩氏一人主持府里中馈,还要侍奉公婆,教养儿女,实在分身乏术。平时便对子女颇多放任,才把骆尹苒养得这样娇横。但若触及原则或利益,韩氏和骆宗覃一样,强硬狠心,丝毫不留情面。
骆尹苒很聪明。窝里横归窝里横,可面对外人,尤其面对天家威严,她明白,没有她任性的余地。
韩氏还有些不放心她,肃然对她说,要好好表现,步步谨慎,切不可行差踏错,惹皇后不高兴,否则将为骆家招致灾祸。
她点头说知道,只能把慌乱往肚里咽。
林岫安此刻也很慌乱。
郑国公府传来消息说,世子夫人昨天夜里就发动了。幸好府里早已准备好了稳婆、奶娘等,江煜虽然慌张,但不至于毫无头绪,马上命人去太医院请最擅妇科的太医来。
其实林岫仪比预估的产期晚了好几天,杨氏还在担心胎儿是否出了问题,却又不好多问。好在林岫仪刚有了动静,江煜反应很快,半夜就遣人来侯府了。
可是,盖因头胎艰难,林岫仪痛了一天一夜,还没生下来。
杨氏坐不住,已经去郑国公府了。
林岫安却去不了。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时候露脸不像话,只能在家等消息。
只能坐在房间里,为姐姐和即将诞生的麟儿抄写佛经。
夏日炎热,她穿着薄如蝉翼的织金纱,房间里还放了一点冰,却还是燥热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