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翀和关山将那尸体拖去乱葬岗扔了。
“你们读书人做事不够狠绝,这种人留着便是祸害,与你那小外室名声不好。”
“大哥是为了三娘才灭口的吧。”
顾云庭不与他虚与委蛇,径直点破,“等以后三娘议亲,若传出去她此等恶劣行径,怕是没有高门显贵肯接纳。”
顾云慕笑:“少扯这些没用的,难道你那小外室就清白了?她可是从那俩男人手底下走过,你就能肯定她没被睡。”
顾香君心虚的低下头,偷偷打量顾云庭反应。
顾云庭面无表情,语气淡然:“她自然是清白的。”
顾云慕一惊,忽然拍桌大笑起来:“维璟,看来你还真是喜欢她啊,挺好挺好。”
此事便这么了结。
西院奴仆整理行装,进进出出。
顾香君憋屈的快要炸了,瞪着通红的眼睛质问顾云慕。
“大哥,你便不管了吗?真的要撵我回去?”
“本来你就不该来徐州,现下死心了吧,崔远不喜欢你,那是他没福气,往后爹娘自然会给你挑更好的,哪里用的着你自己捉婿,国公府的嫡姑娘,别自降身价。”
“我乐意!”顾香君气哭了,趴在桌上一通乱捶,“我就是喜欢崔远,我就要崔远。”
顾云慕捏了捏额头,拍她肩膀:“好了别闹了,我抽了一支队伍护送你回京城,你若真喜欢他也无妨,改日我写信回去,叫父亲多多提携,将他调回去便可。”
“真的?”顾香君惊愕的抬起头,满是泪痕的脸上终于挂上笑,“还是大哥好。”
“你二哥房里一直没人,爹娘急的不行,都觉得他是被高宛宁弄魔怔了,是不是那里出了毛病,得亏这个小外室,解了燃眉之急,你可不许给他捣乱。”
顾云慕招呼下人将箱匣抬出西院,魁梧的身子在后面投落巍峨黑影,顾香君撇嘴。
“天底下跟高宛宁长得像的又不只邵明姮一个,静柔不。。。”
“闭嘴!”顾云慕面容立时沉肃,“二郎的婚事爹娘早有主意,你跟高娘子来往紧密,我们从未多说什么,但你要清楚,你二哥的婚事容不得你胡乱插手。”
“爹娘给二哥挑的哪家?”
“总之不是昌平伯府。”
立在墙角后的高静柔紧紧攥住帕子,浑身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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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我帮你收拾床铺。”长荣挽起袖子进门,走向屋内架子床,书案边的人忽然腾的站起来,“不必。”
长荣诧异的回过头,指了指架子床,“这两日日头好,正好抱出去晒晒。”
“你先出去,等会儿再进来。”顾云庭默了瞬,吩咐。
架子床内侧的枕头下,有一方雪白绸缎,他阔步走去,弯腰拿起绸缎,虽折叠着,可边角处依稀可见点点猩红。
那夜的狂乱乍然浮现,他暗了眸色,走到雕花柜门前,将缎子放在贴身衣物下压着。
顾云庭料理完徐州事宜,便又要启程赶往楚州一带,此番他将秦翀留下,负责护卫邵明姮的安全,秦翀起初不肯,道他保护郎君,让长荣伺候小娘子,长荣又说要赶车,两人争执了半天,最终秦翀抱着手臂闷闷应声。
“罗袖,你有话要说?”顾云庭没有抬头,面容清隽,眉目如月,手中的书籍卷起来,袖口挽上去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