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姮是不是忽冷忽热的待你?”
“有时候温柔乖巧,看着你时深情缱绻,让你觉得在她心里你很重要?而有时候她又很冷漠,冷漠到根本不在乎你想什么,介意什么,先前的深情荡然无存。
你是不是觉得抓不住她的心思?”
高宛宁轻笑,笑容里有颓败感。
“维璟,我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要用这种法子来求你帮忙,但我实在没有路可走了。我哥哥要为我说亲,你知道他的为人,他所结交的朋友没有什么正经人,若要我嫁过去,除非我死了。
我不求你娶我,但请你看在曾经的情分上,帮帮我。。。”
“宛宁,我们不曾有过什么情分。”顾云庭冷冷开口,这些年他想的很是明白,越明白便厌恶当年的自己。
“我知道,是我辜负你的用心,我不配再提过去,但是维璟,我没有害过任何人,即便再也得不到你的心,余生我宁可孤独终老,我不想嫁人。”
“所以你来寻我,究竟为什么?”
“帮我打消哥哥议亲的念头,我不嫁。”
“这不是我该管的。”顾云庭没有犹豫,淡淡望着她,忽然扯了下嘴角,“宛宁,你明明可以自己去说,但还是要来找我。
你在昌平伯府的地位,颜面,比其他任何事都要重要,是不是?”
“抱歉,我帮不了你。”
高宛宁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滑落,她捏着拳头,心一横,说道:“你若帮我,我便告诉你阿姮为何不喜欢你。”
走到门口的顾云庭倏地站定,氅衣下的身体怔住,他咬到舌尖,却没立时回头,风吹动毡帘,这句话像是诅咒,一遍遍回荡在耳边,侵蚀他的思维。
他想赶紧走开,却又对答案迫切想要知道。
最终,他应声,“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像她心上人,尤其是那双眼睛。”
顾云庭难以置信的回头,脚底像是被藤蔓缠住,他僵着身子,深邃的眼眸涌上雾气。
高宛宁看到他的表情,心里既痛快又难受。
这一年多她尝尽人情冷暖,昔日围着她献殷勤的妹妹们慢慢不把她放在眼里,京中官眷们更是势力,偶尔赴宴听他们说起是非,竟也不大避讳自己,那种讥讽之词,对她来说好比迎面甩了个巴掌。
耻辱,奇耻大辱。
。。。
徐州的兵权将交到顾家心腹王楚良手中,先前他在楚州做了不少事,深受顾辅成信任,此番破格提拔,已然在军中引起震动。
秦翀打了个哈欠,“郎君,大将军得晚几日才能回来,说是徐州事务比想象的复杂,如今军中人心浮动,他得在王将军熟悉后再赶回京中。”
“明早启程,去趟徐州。”
秦翀睡意全无,张着嘴确认:“去哪?”
“徐州。”
。。。。。。
申萝定了亲事,对方是许氏娘家人,申萝的表哥。
她没甚高兴表情,也并不排斥,只是不像当初闺阁时,与邵明姮一起谈论宋琅的样子。
上元节,她拉着邵明姮去了酒楼,定在三楼临江雅间。
寒风挟着潮意扑面而来,申萝坐在美人靠,右臂打着扶栏,“阿姮,临近嫁期,我心中很是索然无味,没有一点心潮澎湃的感觉,就像每回去舅母家,看见表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