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芯吾妹
近日去了扬州,扬州素来民风开化,医馆开放,女医盛行,且俱医家圣手,你若在此,必不负所学,大展才华,你已在那墙内待了一年又九月,不知安否,若有不妥,望告知,天下之大,总得容身之处,不必缩于一角之间。
近日得一新奇之物,此地人将络子配以烟草编织,系于腰间,久之,可活穴,解腰酸之症,附做法,望采纳,另附赠一只,盼安。
毅书
出了殡,众人都松了口气,只若芯仍吊着精神,又紧张又害怕,怕因那络子的事连累出晴儿和长生来。
她回了梨香园,见莲心正在收拾东西,便问:“要回东京了吗?”
“二爷打发人来说,要回咱们自己府里住。”
“刘家在扬州也有府邸?”
“怎么没有,在金陵、杭州都有呢,秋桐的老子娘就在金陵的宅子里看房子。”
若芯点头,又问:“二爷回来过吗?”
莲心摇了摇头,蹲下来给若芯捶腿:“姑娘怎么又跟二爷起争执了。”
“别问了,我累了,他打我骂我,我忍着就是了。”
谭松玲从外头打帘子进来,正听见她说的。
“瞧你说的,你二爷还总打你不成。”
若芯起身行礼,客气道:“大奶奶来了。”
“太太叫我来瞧瞧你。”
若芯点头,松玲又道:“你想开些,服个软什么事过不去呢。”
若芯委屈的只想哭,松玲忙又劝她:“瞧你,怎么眼睛又红了,没事啊,你二爷还是疼你的,你看前几天见你镯子没了,立时叫人给你置办了个新的。”
若芯恼的将手上镯子褪下来,又赌气把钗和耳环也摘了下来,随手搁在了桌子上。
松玲见状,急道:“我这是来劝和的,怎么还越劝越恼了,好妹妹,别赌气了,快戴上吧。”
若芯眼泪夺眶而出,气的口不择言:“大奶奶,我自认行得端坐的正,可你看,他总寻衅我的不是,难道就因为他是爷,就能这样对我么,他,他今儿当着众人,怎么不打死我。”
松玲一惊,忙捂住她的嘴:“哎哟,小姑奶奶,什么死不死的,这是在康家,你小声些吧。”
正说着,刘钰进来了,对松玲道:“嫂子不必劝她,她不识好歹,天儿不早了,快回去歇了吧,明儿还要打点着回府里住。”
夜幕降临,已然到了掌灯时分。
松玲看了看二人,无奈走了,难怪秦穆菲躲着不来,必是摸着这位爷的性子不是个受劝的。
刘钰拿过镯子,强拉过若芯的手要给她戴,若芯恼恨的挣开手,抬头瞪他。
刘钰一恼,抬手便摔了镯子,只听清脆一声响,那镯子便四分五裂了。
外间伺候的丫头听见动静,窸窸窣窣的似是要进来,刘钰回身将门反锁,挡住了外人。
他转过身来,指着摔在地上的镯子,怒道:“看见这镯子了么,八百两买来哄你的,可这镯子没戴在你手上,就只配让爷听个响,把这钗和耳环戴上。”
说罢,将玉钗和耳环推到她面前。
若芯直气的心口疼。
见她不动,刘钰咬牙切齿道:“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