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季霜终于说她了,“我看他们两个相处的蛮不错的。”
“我看也是,我听你们外交部的秘书说,小霜你今年要调到国外外驻一段时间门吗?要不,到时候看看孩子的意思,就你走前定下来吧?”廖芝说,“我啊,就怕西闻一直拖着。”
“这个好,我看过万年历了,就这个月底是个好日子。”梁正卿对阮念是满意的,很是感慨地说,“我是希望西闻能早点成家,我们在家庭上亏欠了这个孩子很多,西闻是我最喜欢的孩子,他能碰上个喜欢的人不易,咱们做家长的就支持支持。”
阮念默默看了一眼姜曼云,她坐在那也没说什么,只是低头喝着面前的鸡汤。
这餐饭,其实大多都是廖芝和季霜在聊天。
到后面的时候,梁正卿的家庭医生到了,要去楼上针灸按摩,遂饭局也算是结束,季霜想道别来着,廖芝拉住,说喝茶再说会话。
姜曼云手机响了两次,打了个招呼说先走。
“我送你?”梁西闻是这么问的,但全然没有要动的意思,阮念默默坐在沙发上,觉得有点不太妙。
“不用,我有车,”姜曼云照旧温和,她对着阮念招招手,“小念,过来一下。”
阮念不明所以,便起身过去,季霜和廖芝在茶室,估摸也没看到。
林姨将姜曼云的喜马拉雅birk拿过来,她从包里拿出一只模样精巧的礼盒,但上面的hw的logo可不低调,海瑞温斯顿的珠宝。
“今天应当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这是我应该送你的礼物,”她声音柔和,递给阮念说,“西闻其实很好,只是跟我们都不太亲近,就祝你们以后好好生活吧。”
阮念觉得这礼物太贵重不能收,但姜曼云直接塞进了她的手里,这才拎着包出去。
院子里停着一辆红旗车,她施施然上去,车子渐行渐远。
阮念拎着这沉甸甸的盒子,心里没缘由的惴惴的。
她重新回客厅的时候,季霜在这儿等着她——
“梁西闻跟廖老师上楼拿茶叶了。”
话是这么说——大概也是给她们母女留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阮念下意识地两手拿着盒子,一言不发却又紧张不已。
季霜垂眸看了她一眼,平静地说,“饭桌上听到了?”
“你要去国外了。”阮念问,“是这件事吗?”
“嗯,这次驻外结束我就要退休了,去哪个国家还没定,但比较大的可能是去战-乱国家。”
“……”
阮念安安静静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要去几年,但我怕我走了这几年,你像报大学一样冲动不听话,阮念,妈妈没有意思逼着你,但你确实做事欠缺考虑,结婚是你人生里为数不多的大事,我不希望我回来后看到你又做了错误的决定,”季霜说,“所以如果你和梁西闻互相对彼此满意,我走前你们结婚,以后我也不会再干涉你的生活。”
“……”阮念含糊地嗯了一声。
季霜瞧见她这憋闷样就不太舒服,警告她说,“你别面上听话心里不服,你刚毕业那年差点闯祸你知不知道!我从小管着你还不是希望你好?你就跟你爸一样轴!你要是当初听我的,报考外交学院,以后会有这么多事儿吗?上回我让西西截图你朋友圈,你看你说的什么,你现在日子过的这样,都是当初不听我的……”
阮念闭眼,“我屏蔽你,你就让表妹截图给你?”
“有什么不对吗?我是你亲妈,我还能害你?”
“妈,”阮念深吸了一口气,“是不是如果这次我不听你的,你就会翻来覆去一直翻旧账,然后跟爸爸吵架,然后想尽一切办法来监视我的生活,然后对所有的亲朋好友说我怎么怎么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