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个男人。
她刚醒来那天,申似锦故意把她丢院子里淋雨。
那时候这个男人就爬上了围墙,看到她,眼睛都瞪直了,上前想对她动手动脚。
幸好申似锦看到,直接拎着一把大锤,将男人的腿打骨折了,扔到外面去了。
后面车顾莱才知道,这男人是离这不远的一个精神病,家里父母老人都死光了,老婆又跟人跑了,以至于看着个女人都觉得是她老婆,尤其喜欢爬申似锦的院子,这男人总觉得她老婆会藏在这里。
而申似锦也是个疯子,好几次都把他打个半死,男人会老实很长一段时间。
眼下他又来了,男人看到车顾莱,神经兮兮地说“老婆。”
车顾莱目光冷淡,冷眼看着他。
小狗在旁边狂叫,男人踉踉跄跄地朝她跑来,嘴里一直喊着老婆。
眼看他要扑到自己身边来,车顾莱站起身,男人一扑空,整个人面朝下地摔在凳子上,像青蛙似的四脚朝地。
车顾莱双手抱胸,视线扫了一圈,似乎在看有什么武器。
男人很快又站了起来,神情委屈地说“老婆,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找了你很久。”
说着就想去抓她的手,车顾莱嫌恶的躲开他,绊了他一脚,男人又摔在地上。
她内心烦躁的不行,只想快点打发了这个精神病,她想进厨房,结果男人突然握着她还未完全痊愈的脚踝。
车顾莱脚踝一痛,男人又一拽,她整个人半跪在地上,男人力气很大,车顾莱的脚踝痛的要命。
小狗一直在叫,去咬男人的手,男人感受不到痛似的,一直攥着车顾莱的脚踝不放。
车顾莱站了起来,用另外一只脚狠狠地踩着男人的手,目光冷的如雪顶山的冰。
男人一直哭哭啼啼地喊老婆,又猛地发狠将车顾莱拽在地,车顾莱一个没注意,摔在了地上。
男人握着她的手腕,眼泪汪汪的喊老婆,忽地又变了脸色,改换成用手掐着她的脖子,神情狰狞的问她为什么离开自己。
男女力量悬殊,车顾莱的力气根本不是眼前这个疯子,她只觉得窒息,鼻腔喉咙一阵钝痛。
她不会死在这个神经病身上吧。
妈的。
车顾莱对这个世界的恨意又达到了顶峰。
每个人,每件事,都是不如她意的恶心。
为什么她的身边全都是这种疯子。
正当自己快呼吸不过来的时候,男人的神情一滞,而后迅速地捂住自己的后脑勺,滚到了一旁。
申似锦手里拎着一根擀面棍,手发着抖,浑浑噩噩的的思绪里还没缓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车顾莱得以呼吸,剧烈地咳嗽着,申似锦从刚刚的慌缓过神,立马去扶车顾莱。
“你怎么样?”她慌慌然地问,“对不起,我来的太晚了。”
车顾莱脸色通红,咳嗽的眼眶都红了,死死地抓着申似锦的手腕,大口地呼吸着。
申似锦一下又一下地顺她的背。
早上她找了点药吃下,但是身体依然很不舒服,脑袋很重,很想睡觉,意识茫然间听到狗叫,还有男人的声音,她怕出什么事,艰难地出门去了一趟车顾莱的房间,结果她不在房间。
她有点慌神,踉跄地扶着楼梯下楼,然后就看到了这一幕,那个男人是上次遇见的那个男人,她没想到这是个神经病,如若她早就猜到了……
她很自责,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车顾莱,眼珠湿润,歉意地说“对不起。”
车顾莱舒服了一点,视线蓦然撞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
nbsp;那双眼睛湿润,真诚,包裹着最真挚的歉意,就像那条小黄狗的眼睛,不掺一点虚假,是最清润漂亮的眼睛。
车顾莱从没遇见如她一般清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