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映还是吩咐下人让厨房送点白粥过来。
容虞身上已经被沈映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但他一夜都守着容虞,自己身上的衣服反倒依旧血迹斑斑。
他喂一口容虞喝一口。没有反抗,很是顺从。
一碗粥喝完,那位老大夫又过来了一趟,仔细的给容虞诊了脉,然后又给她开了些调养身子的药方才离开。
容虞看向他时,目光里的喜爱是掩藏不住的,在那双平日里毫无波澜的眸子里格外明显,也格外的具有欺骗性。
他对上这样的目光,轻轻的抚了抚容虞的头发,问:“如果我昨晚没有碰巧去看你的话,你会怎么办?”
容虞没想骗他,认真回答:“去找一个男人。”
沈映的手并没有停顿,甚至语调依旧是温和的,他道:“为什么我来了之后还是想要去找别人?”
容虞答:“你不能。”
“为什么我不能?”
“你和别人不一样。”
沈映的手移到了容虞的脸上,手指的抚过她的脸庞,问:“哪里不一样。”
“你是喜欢的人。”在她心里,喜欢的人干净又美好,而那些事情过于肮脏。
至少这证明了在容虞这里他是特殊的人,但沈映并未因此而感到开心。
“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去找别人这种话。”
容虞低下头,不语。
沈映轻轻的捏了捏容虞的手指,语调放轻了些,道:“……我可以保护你,如果你不信任我,至少也要让我试着为你做些什么。”
容虞还是不说话,对容虞来说,沉默往往就代表着拒绝。
意料之中的答案。
为什么容虞不会去试图依靠别人呢。
以她的姿色,就算没有沈映,她用些伎俩去寻找一个其他的位高权重的大臣或者皇爵,去套住他的心,让他为她死心塌地,照样可以对付刘娴从而为她母亲报仇。
她根本不必一个孤女跌跌撞撞那么多年,去试图用一个低贱的身份扳倒那个对她而言高高在上的女人。
如果她仅仅是不想让他帮助她也就算了,在容虞那里他好像就真的仅仅只是一个“喜欢的人”那样,她会迷恋的看他,也会想要触碰他,却不从不会关心他有没有喜欢其他人,甚至不关心他的所有事情,这样的喜欢,真的是喜欢吗?
沈映并不过多计较,左右这样的她它早就习惯了:
“我在南城边有一处别院,我送你先去那里住几天。”
说罢又补充道:“左右你现在不在郡王府,就算是不在那个巷子里也不会引人怀疑。”
沈映的眉眼很温和,专注的这样看着一个人时候会给人很深情的错觉,虽然他也只这样专注的看过容虞一个人而已。
他低低诱哄:“我很想你。”
“你去了以后,想见我时就不需要再知道我的行程,也不需要走那么远去找我,我就在你身边,你一转眼就能看见我。”
容虞被说动了,问:“真的吗?”
“真的,放心吧。”
容虞同意之后,沈映立马派人去南城的别院吩咐了那边候着的下人,让他们重新打扫,备好饭菜。
沈映在上京城里有很多处别院,其中只数南城那里最为偏僻寂静,他知道容虞不想让别人看见他们俩过于亲密,所以特地选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