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甜儿看看东西,又看了看周姨娘脸上的感激,心里真心觉得这女人疯了。
一个乡下女人从不敢给她们甩脸色看,用得着讨好吗?
这么贵重的东西,是可以留给子孙传家的。反正张甜儿就算送东西,也绝对舍不得送这么贵重的。
姜月娘也是,自己什么身份不清楚吗?居然敢收。
高玲珑确实收了,凭什么不要?
张甜儿看着那边的二人,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正想着找机会跟周姨娘打听一下为何要送礼,就见府里的管事急匆匆而来。
“张姨娘,公子让人送了一盒紫色的东珠回来,同行的还有做首饰的老匠人,正在外书房等着你呢。”
东珠可不便宜。张甜儿顿时眉开眼笑,来不及想其他,满脸得意地带着管事离开了。
周姨娘看着她的背影,道:“夫人,公子如此,是不是不合规矩?”
“现在他只图自己安逸,哪里还顾得上规矩,不用管了,蹦跶不了多久。”高玲珑挥挥手:“今天你少出门,为以后打算打算吧。”
周姨娘能怎么办呢?
入门的时候她年纪已经不轻,好在没有孩子,回家之后还能再嫁。说起来是挺命苦,可要是跟张甜儿比起来,她觉得自己还是挺幸运的。
接下来几天,柳壁送了不少贵重的东西给张甜儿,加起来足有上万两银子,两人之间的感情也越来越好。府里上下都知道张甜儿是主子的宠妾。
此时张老爷上门,提出两家合伙做生意。各出一半银子,盈利五五分。
柳壁主动退了一步,提出三七分,他只要三成,让利给张家。
做生意的人唯利是图,少赚了就是亏。在外人看来,柳壁此番作为,真的是将张甜儿放在了心尖尖上。
张甜儿特别欢喜,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外头转悠,商户人家规矩不多,宠妾灭妻这种事情如果没人去告,衙门是不会管的。
城里好多人议论纷纷,都觉得柳壁有些过分,再怎么不喜欢原配嫡妻,看在孩子的份上,也该给嫡妻几分面子。
这些消息很快就传入了孙兰芳的耳中,她最近日子很不好过,得了这样的病,真的是想活活不成,念着孩子,想死又舍不得。
汤氏精心照顾孩子,对于儿媳躺在屋中不出门也不出言指责。
孙兰芳冷眼看婆婆照顾几个孩子……婆婆一点都不偏心。
可这不偏心就是最大的偏心,她生的两个孩子是原配嫡出,怎么能跟那些庶子庶女一样?
她心里明白,就算自己活着的时候为两个孩子争取了,可死了之后就管束不了婆婆,现在争取再多都是多余。
随着身上的病情加重,孙兰芳愈发没有精神。这一日中午,难得来找她的婆婆进了屋:“别躺着了,你在这儿要死不活。柳壁那边左拥右抱,拿着大把银子讨好女人,明明你的病是被他染上的……”
“住口住口!”孙兰芳尖叫。同住一个院子,孙兰芳得了这种病后找了不少大夫,很难不被婆婆发现。
她接受不了自己生了这样的病,更不愿意被人提起。加上这些日子看婆婆对待几个孩子的态度让她心生不满,说话时就少了顾忌。
汤氏看她生气,轻哼:“我说的是事实。孙氏,咱们女人活在世上,未出嫁时可以随心所欲,嫁人之后就该相夫教子,如果夫君没了,也不能随心所欲,得为儿孙考虑。你活不了多久了,两个孩子那么小,你得为他们筹谋啊。好在我还年轻,可以养他们长大,如果有足够多的银子,我是愿意送几个孩子去读书的。”
孙兰芳忍无可忍:“其他女人生的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现在家里所有的花销都是我出的,之前给了你一万多两,那些还不够给我儿子读书吗?”
“呦,脾气挺大呀!”汤氏呵呵:“我给你养孩子,难道还养错了?我知道你觉得我偏心,对于我来说,那些孩子都是我儿子的血脉,都是我的孙子孙女。在我这儿就是一视同仁,你要是不满意,把这两个孩子带走啊,你放心将他们交给别人吗?”
孙兰芳气得胸口起伏。
她知道婆婆说得对,娘家那边一直都没来找她,明显是嫌弃她丢人,孩子送回去,爹娘管不了他们多久,最后多半是落到她那几个兄弟手里……可男人在外做生意,管孩子的是家里的女人,她和嫂嫂是关系并不好,不敢指望嫂嫂真心疼爱孩子。
算来算去,真的只有这个恶妇对孩子最好。
孙兰芳悲从中来,趴在被子里嚎啕大哭。这些天柳壁都不来了,原先对她百依百顺的那个人好像从来不存在。
汤氏缓缓靠近在她耳边低声道:“明明你有大把的年华,却被他染上这样的病。眼瞅着没有几天好活了,他却将另一个人捧在手心里,你甘心吗?孙氏,多要一点银子,为几个孩子打算。其他孩子也要叫你一声母亲呀。”
“帮我把他叫来。”孙兰芳闭着眼,眼泪却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但如今他有了新欢,可不一定愿意给我银子。”
“你想办法呀。”汤氏语带蛊惑:“这人时日无多,都会为死后名声考虑。他要是不干,你就去去衙门告他为了谋夺兄弟妻子害人性命。当初那药……你可以说是他逼你下的。”
孙兰芳哭声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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