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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平川六子（第1页）

陆溯此刻坐在飞驰的火车上，眼望窗外，正在心飞神驰，同行的起子，正在和对面的熟女大姐套近乎，那口水，都快流到大姐的黑丝上了，自己没那么好的牙口，就只能看着窗外发呆了。

对于这次莫名其妙的旅行，陆溯的感觉很奇怪，有种莫名其秒的放松感。也许和自己奇怪的体质有关。

陆溯今年岁，到大不小的年岁，一直未成家，恋爱谈的不少，但总是修不成正果。只要和自己睡一张床的女人，不久后，要么总是会做噩梦，要么就大病一场，这谁受得了啊？一段时间后女人就果断拎包走人了，多经历几次，陆溯后面也就躺平了，偶尔找个找心宽的，爱上几天，要么就找个能花钱心宽的，爱上几次，得过且过吧。

陆溯不单有祸害别人的体质，自己也没消停。自从岁以后，每年都要做好几十次奇怪的梦。一会办事，一会又有人求，一会又要签字画押，迷迷糊糊的，也不能说话，像个被操控的人偶，精神分裂一样，事都是自己做的，但又和自己无关。

很多梦，醒来时什么也不记得，做梦，却感觉比上班还累，时间长了，有些失眠加神经衰弱，就这事上，还真的感谢小黑胖子，自从有了他的相声助眠，确实睡眠好了不少，就是梦里更奇怪了，奇奇怪怪剧情，偶尔还和曲艺有关。

也还有一些梦，是和爷爷在一起时的，这些梦能记得很清楚，有时是探查地震后的大地，到处种竹子。有时是让流水改道，又有时是去移走水里石头老爷，让它去别的地方当老爷，也有的时候是举着灯笼划船，总有萤火往灯笼里钻，今年的更奇怪，大半夜的盘一个巨大的坑，神神鬼鬼的，爷爷还跟活神仙一样，居然会施法。

不过，自从盘了这个坑，陆溯就遭殃了，出游前的这两天，每天一入睡，总有个高大的白影子，在梦里人扔张纸给陆溯，然后扯着撕纸一样的声音:

“老爷有事相商，令吾正告，踏脉正印，速速来府觐见”

陆溯在梦里，拼命的看那张如同圣旨一般的纸张，总觉得内容多得读都读不完，但隔天醒来时，却又半点想不起纸上写的是什么。

和起子买了票以后，又墨迹了两天，躲疯子的嘲笑，工作收尾，本来挺忙的，结果晚上还被骚扰得不行。那高大的白影子，天天在床前守着，拿着一根棒子，天天帮自己捶背，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浑浑噩噩。直到出行以后，上了火车，神清气爽，一身的负重感都消失了。

这该死的放松感，让陆溯靠着窗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次旅行，其实是起子的借口，他要去找他的命中冤孽，扣子！扣子姐又是何许人呢？平川六子中的学霸兼恶霸，六子中唯一的女孩，成绩好，比他们四个同龄的，要大一岁，在平川六子里中那可是横行霸道，作威作福！几个小子打不过不说，演技还不如，被欺负了，还不能告家长，一告家长，鳄鱼一顿声情并茂的眼泪，被揍的永远是自己。

但上天确实是公平的，扣子聪明，成绩从小就甩了其他五人一条街，岁已经博士毕业。智商超高，可大脑吸收了太多的营养，这身材嘛。（嘻嘻）真成了西装上的扣子，那身材，平得苍蝇都站不稳。可扣子归扣子，不影响肌肉，体育老好了，从小就爱欺负起子，抢吃抢喝不说，偶尔还赏起子一顿老拳。哲学怎么说来着？无理深处是真理，打是亲，骂是爱，爱不过来用脚踹，就这！居然让起子爱得死去活来的，哲学真的好难懂！

平川六子，听着号大，其实就是我们几个发小抓周的乐趣，笑谈！不值一提。我们几家老家都是福建的，七几年，为了援建靖远矿务局。老的一辈随着建设兵团来到了平川，结婚生子，落叶生根，但建筑队嘛，哪里有任务就要去哪里，队里任务重，孩子就照顾不过来，又需要固定的地方上学，几家一合计，就请了队

里一个孤寡，叫古婆婆，来照顾我们的生活，吃住都在古婆婆家。

本来我们几个都挺讨厌扣子的，但感情嘛，总是在生活中摩擦出来的。

我们生活的小院，在祁连山脉的一个山脚下，单层农家小院，前出后进三间青瓦房，堂屋加左右厢房，咱几家的家长都干建筑的，专业素养还用说？一个周末，就把古婆婆年久失修的老屋，收拾得妥妥当当，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堂屋改成了小教室，一间古婆婆和扣子住，一间五个男孩子住，还顺便搭了一个伙房，一个鸡舍，养了大小十来只鸡，古婆婆没让养狗。属于农村里少有的不养狗的人家。

九几年的一天，天极冷，才入冬，就下了一场大雪，疯子爸爸骑着摩托车，接疯子去赶集。大集上，疯子见着骑着三轮车走市集叫卖小动物的，小鸡、小鸭、肉兔子、鹦鹉哥，五颜六色的，疯子可稀罕了。

疯子老爸，没抗住疯子的死磨硬泡，抱着实用主义，就给买了三对两斤来重的肉兔子，说给六个孩子添个玩物，也当个种兔，养大了好配种，添点肉食，逛完大集，把兔子和疯子都送到古婆婆这，又放下好几斤肥瘦肉，就走了，只说隔天来搭窝。

这平川六子的故事，也正从这几只兔子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