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辞强打着精神挣扎:“第一天摆摊这种家庭大事儿,我能不参与么我?我在这家里这么重要!”
“那是你想多了,”路易把被子往上一提,把路辞整个脑袋蒙在里头,“野河你也敢去游,串串香的汤底你也喝,活该你参与不了,咱家有你这么个脑残,家门不幸。”
路辞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向路易:“路小富,你就是个傻逼……”
路易居高临下看着他,哼了一声说:“再哔哔一句,我把季时风叫来了。”
路辞迅速把手缩回被窝里,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乖乖巧巧,躺平了。
喝汤底料倒不是什么大事儿,要是让季时风知道,他胆敢跑一条野河里去游泳,那不就完了么!
被窝里的路辞咬牙切齿,他妈的野河!他妈的路小富!他妈的季时风!
现在谁都知道,要想让路辞听话,搬出季时风就绝对没错,纯属是被季时风拿捏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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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闷在被子里,闷出了一身的汗,听着家里其他人有说有笑地出门了,心里真不是滋味。
他翻了个身拿起手机,想刷点儿搞笑的短视频解解闷,一打开app,自动跳出来的第一个视频是一群少男少女,穿着蓝白校服奔跑在操场上,笑容洋溢、青春焕发。
旁白用动人的声音说道:“我们的十八岁,是张扬的十八岁,是肆意的十八岁,是敢做敢为敢担当的十八岁!十八岁总有伤痛,无论多疼、无论多难,无论身体遭受了怎样的打击,无论精神遭受了如何的摧残,请记住,我们十!八!岁!啊,十八岁,活出你自己,不被任何人左右!”
这铿锵有力的一段话如同当头一棒,让路辞被烧糊涂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
对啊,他也是十八岁啊,岂能被一个小小的鸟人季时风左右?
今天出摊,他还就非去不可了。
路辞“腾”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用力太猛了,晃得脑袋疼,又想吐了。
操他大爷的,左右他的不仅有季时风,还有这该死的高烧。
路辞坐着缓了几分钟,总算觉得好点儿了,下床喝了口水,扶着墙壁去厕所干呕了几下,擦了把脸,刚要换衣服准备出门,大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路辞扬声问。
“我。”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路辞心里“咯噔”一下,季时风怎么来了?天杀的路小富,该不会是给季时风高密了吧?
他心里惴惴不安,“叩——叩——叩——”的声音又响起三下,每一下都震得路辞心脏怦怦跳。
“路大富,开门。”季时风说。
路辞只好硬着头皮去开门:“季时风,你怎么来啦?”
季时风手里拎着一袋水果和一个保温盒,见路辞脸色发白嘴唇干裂,皱着眉问:“好点了吗?”
“好多啦,”路辞牵过他的手,“早上你不是来过了吗,都说了我没事儿。”
“你烧得这么厉害,我不放心。”季时风把门关好,嘴唇贴了贴路辞额头,“还是烫。”
路辞温顺地靠在他肩上装乖巧,抬起头说:“你别担心我,我今天好多了,中午还吃了一个鸡翅膀。”
他一边装乖,一边悄摸摸观察季时风的神情。
季时风脸上只有关心和疼爱,没有生气,没有兴师问罪的前兆。
路辞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看来路小富没有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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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了吗?”季时风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