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辞一脸无所畏惧:“你能拿我怎么着吧?”
季时风笑得特痞,抛了抛车钥匙,眼里满是谑意:“我就让全校都知道你叫路、大、富。”
“卑鄙!无耻!下流!”路辞恨得牙痒痒,边跺脚边无能狂怒。
“让让道,”季时风忍着笑,“你站这儿车出不去。”
路辞哼哼了一声,忽然心念一动,双手撑着摩托车坐垫,踮起脚,鼻尖凑到季时风下巴边,,用力嗅了嗅。
季时风忽然浑身一僵。
他和路辞中间隔着一辆摩托车,路辞身上有种好闻的水果香气,应该是洗发水的味道,淡淡的,让他好痒;路辞脑袋上的小揪揪从他鼻翼蹭到侧脸,毛茸茸的,让他好痒;路辞的鼻息顺着他的下巴扑洒到侧颈,暖暖的,让他好痒。
季时风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指尖和过了电似的酥麻,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既舒服又难受。
他抿了抿发干的嘴唇,一只手掐住路辞脸颊,把路辞推开,沉声说:“路大富,你是不是找死?”
路辞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挺陶醉地嘿嘿笑:“吸不上真烟,我吸点儿二手烟。”
“滚蛋,”季时风莫名有点烦躁,撇开头不看路辞,“找你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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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一阳去对面小超市买水,叼着烟晃悠回来,就看见那扎辫子的小孩儿围着季时风转悠,笑得眼睛弯弯,和朵向日葵似的,挺可爱又挺傻缺,一张嘴叭叭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关键是季时风也没有不耐烦,虽然脸上冷冷淡淡的没表情,但马一阳一眼就看出来,季时风心情不赖。
奇了怪了,他这哥们儿不是最烦别人和他凑这么近吗?
马一阳心里嘀咕,朝路辞吹了声口哨:“小辫儿,干嘛呢?”
路辞如临大敌,撇嘴道:“还抽烟,真是个非主流,不学好。”
马一阳说:“你对我意见很大啊?”
“你打我哥,”路辞扬着下巴,“我就讨厌你。”
马一阳乐了,指了指季时风:“我连你哥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他可是实打实捶了你哥两拳头,你怎么不讨厌他呢?”
“……”路辞支吾了一下,转头对季时风说,“你这朋友怎么这么爱攀比啊,和小学生似的。”
季时风乐了,在路辞光洁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别嘚嘚了,赶紧回家。”
路辞瘪嘴,这才想起来他追出来是要和季时风道谢的:“对了,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季时风还没答话,讨人厌的马一阳说:“不用谢,回去让你哥识相点儿,别再找麻烦了。”
“你也少说两句。”季时风跨上车,对马一阳说。
路辞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要和马一阳单挑,嚷嚷道:“你信不信我打你!”
季时风哭笑不得:“袖子放下。”
这么晚了,风又大,倒霉孩子也不怕着凉。
路辞哼了一声,把袖子撸了下去,满脸不服气:“那我什么时候能打他?”
季时风拧下油门,在轰轰的引擎声中随口说:“等你长到一米八。”
他妈的,他从1761长到1764就长了一年多,得长到什么时候才能长到一米八啊!
路辞委屈了,季时风这是摆明了不帮他,要帮那个讨厌的马一阳。
——要是我和马一阳同时掉水里了,季时风先救谁?
脑子里忽然跳出这么个问题,路辞没滋没味地咂咂嘴,季时风那鸟人肯定先救马一阳。
等他回过神,摩托已经“咻——”一声开远了,正在前边路口等红灯。
路辞在摩托尾气里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