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姑娘也无需紧张,只需稍加运动,将体内药力散去,晚些时候症状便会消散的。”李弋阳出谋划策。
原本这边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不长久如此,便也对身体造不成大的影响。
李弋阳可还有一计,便是以针灸之法,刺激相应穴位,使药力从穴位处缓慢流失。但针灸必然需要脱衣,李弋阳自觉此法对秋姑娘来说过于困难了些,便也未提及此法。
“多谢希怀师傅提点。”秋意曦作揖道。
“不必客气,我今日来便是为你诊病的。方才你邀我进去,想必柯老板已然交代与你了吧?”李弋阳察言观色,思来想去便觉得柯以君心思缜密,计划周全,便已经推测出自己要来找秋意曦了。
“是的,希怀师傅请进吧。”秋意曦欠身让道,语气轻柔却带有些许焦躁。
李弋阳心想《解论》在秋姑娘手上,若非如此,便站在门口为秋意曦诊完脉便离开了。
柯以君指不定打什么坏主意呢。
李弋阳便小心翼翼走进了秋意曦的屋门,却不敢乱瞧,只得亦步亦趋,身形未动。
初入屋内,李弋阳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幽香婉转,沁人心脾,似那杨指的气味。
秋意曦一直用着杨指疗养,有如此香味李弋阳也觉着正常。
但当走进后,才发现屋内不止秋意曦一人,那天那位在秋意曦前弹奏琵琶的女子,正是赵雅忻,此时正雍容尔雅地坐在床上。
“希怀师傅,可还记得我?”赵雅忻轻抚青丝,小嘴微张,轻言道。
李弋阳可不知这是何情况,便随口应道:“唔自是记得的,那天的琵琶曲我还记得。”
赵雅忻双眼弯弯,掩面而笑,嗔怪道:“那便只是记得琵琶曲,不记得我了?”
李弋阳挠头,思考片刻后说道:“记得记得,我那日来七夕阁,便听小言叫你雅忻姐姐。”
李弋阳说罢,便又转身看向秋意曦,不知赵雅忻来此为何意?
“雅忻姐姐只是恰巧来此,并不是防备小师傅的,希怀师傅莫要怪罪。”秋意曦解释道。
李弋阳自然不信,却也无话可说。无论防备也好,还是另有意图,李弋阳决心诊完,见到《解论》后便离开。
李弋阳坐于凳上,便示意秋意曦将手伸将过来。
秋意曦挽起衣袖,将雪白细腻的手臂露了出来,她伸将过去,李弋阳便未有犹豫,双指扣于手腕上,闭目诊脉。
诊脉时,李弋阳未曾说话,也未曾开眼。倒是赵雅忻漫步走来,坐于秋意曦身旁,开口问道:“小师傅可为何要出家呀?”
李弋阳改变手指按压的力度,感受着秋意曦的脉搏跳动。但听到赵雅忻的问话,只回了一句:“拜入佛门,修身养性,驱除杂念,如此而已。”
“那小师傅又为何下山呢?”
“……因为尘事未了。”
李弋阳把完脉,回完话,便收回了手,接着向秋意曦说道:“秋姑娘,你自幼体弱多病,似是年幼时染了重病,落下了病根。此时脉象时而轻缓,时而短促,体内似有两股气较着劲,若散了药力,便只剩那股阴沉暗淡的气了,所以你才需要进补。杨指虽有作用,但收效甚微,需配黄芪,茯苓二味药材熬汤服用。若再配以针灸之法,不出数月,便可缓和。”
“希怀师傅真是利害,只切了脉,便推断出我年幼时落下病根。”秋意曦不禁赞叹道。
“算是猜测对了吧。”李弋阳谦逊道。
说罢,李弋阳便以己身为模板,以指为针,说道:“针灸之法,气海,关元,命门三穴,施以捻转提插补法,可循环三到四次,后转入腰阳关,足三里,中脘三穴,深入浅出一次便可。”
李弋阳将六个穴位演示于秋意曦,就连针灸之法,也以动作告知。
“秋姑娘既读医术,也懂医术,便应该能懂,若是自己难以针灸的话,便找个亲密之人教于她,日后也无需花钱请医师了。”
李弋阳边说便边看向赵雅忻,其意不言而喻,那亲密之人说的便是她了。
“我可不会针灸,万一下手重了怎么办?”赵雅忻摇着头。
“赵姑娘琵琶弹得甚好,手怎会不稳?”李弋阳反驳道。
秋意曦起身作揖,说道:“那便谢谢希怀师傅了。”
“举手之劳罢了,那秋姑娘手中那本《解论》,能否借我观摩观摩?”
李弋阳迫不及待地说道。他可是为了方永圣师傅的那本医书而来的。如今已然将治疗之法告知秋意曦,那本书还未见到,如何还能安稳坐着。
“《解论》?是何书籍吗?”秋意曦一脸懵懂,不知李弋阳为何忽然说起这个书名,她可从未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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