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他让史湘云守了寡,惜春还打算截你的胡呢小子。
“你认识他?”郡王冷不丁又问了贾琼一句。
“听我家宝兄弟说起过,京中四公子么,冯紫英、卫若兰、陈也俊还有我家的宝玉。”
“哈哈哈,这个本王倒也听说过,都是功勋之后,来日必有一番作为。倒是你,落得有些远了。”
贾琼心中服气,不愧是四王之一,城府没的说,话里话外全是套,方才试探自己知不知道房中的情况,要是自己顺嘴说一句屋内有倡优,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又挑拨自己的脾气,似在替自己委屈,实则还是试探自己是否忠于家族。
“强干弱枝,本是家族昌顺之道。小人能吃上这碗朝廷的饭,已经是看在了族中的面子上,能不能上进,是小人的事,与他人无关。”
郡王嗯了一声,转身离开:“走吧,该升帐了。屋内之人不过是讨口饭吃,要不是时局算了,但凡能过得下去,谁会不顾廉耻呢。唉~~~百姓苦哇!”
贾琼不顾旁人冷眼,再拜曰:“郡王爱民之心可表日月矣!”
郡王充耳不闻,卫若兰皱起了峻眉,只有冯天寿心中狂呼夭寿,谁要是信了贾琼的话,呵呵,看看那位已经被拖拽到一旁的赵主簿吧。
就是跟贾琼结拜了一下兄弟,连个全尸都留不住,你特娘的就是个杀才,死你手中多少人了,郡王啊郡王,您老要小心。
升帐没贾琼什么事,冲给自己挤眉弄眼的冯天寿一根中指问候,站起身用袖子扫扫尘土,踱步去了赵主簿身旁。
“不怕?”行刑的军士一身血腥气的问贾琼。
贾琼自怀中掏出一张黄纸,又拿火折子点着了放在赵主簿脚下。
“兄弟一场,虽然只有一夜的缘分,但也要送他一程。”
“呵!够义气,看不出来,你个傻大个还是条汉子。”
贾琼身材比他人高一头,哪怕是遇见一个大块头,也得矮他半头,只是看着瘦弱些,再加上他全身透着一个穷字,见惯了富贵的王府亲兵自然对他毫不客气。
贾琼自嘲:“穷的只剩义气了,再没了这个,如何讨饭吃。二位哥哥请了,容我将他送还给其家人可否?”
“不怕晦气?”
“额~~~实不相瞒,我家刚过一场丧事。”
亲兵们呸呸了两声,就着赵主簿的衣衫把刀擦净:“随你吧,我们去复命了。屋里有个小尼姑,你要是心动”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哈哈哈,还是个迂腐的傻大个,告辞了。”
贾琼见他们都走的远了,擦擦额头的汗,好悬好悬,本来是冯天寿一人来捉当面,自己的乌鸦嘴说南安郡王今日或许会回京,结果真的回来了,堵住了冯天寿的去路,一同来了马场。
要不是玉爱见机的快,抢在自己前头敲了门,这一关还真不好过。
叫来一个马夫,拉来一辆大车,用棉被裹住了尸首,命女尼也赶紧上车,掏出昨晚赵主簿给他的那些银票,数了两张给车夫:“给他的家人送去。”
又拿了两张给了女尼:“留着当个本钱,替我给佛祖道声罪。”
然后蹒跚着进了屋,看着一身书童打扮的玉爱就问:“你怎么会想到先敲了门。”
玉爱坐在椅子上,笑嘻嘻的回了贾琼:“我们班里要是有主母来捉老爷们,我们惯用此法,来不及穿衣便冲出去候着来人敲门,主母们定是气势冲冲的进屋,我等不就趁机溜之大吉乎。”
行家啊行家!
贾琼拱拱手:“谢了!要不是你的障眼法,我真骗不过去王爷。”
果真是如此,要是贾琼先敲了门,王爷再问屋内情形时,自己或装没看见,或是实话实说都不对味,真不如这样化解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