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后,明妈妈终究是沉不住气了,“不知公子是何方神圣?又或者问公子背后的家族是?”
赵罗泽嗤笑一声,“你无需知晓!你只需要明白若是还有类似冰块事件的发生,那你醉锦阁掌权者的身份也做到头了。”
话罢,赵罗泽起身整了整锦衣,以绝对的高度差俯视坐在椅上的明妈妈,望着明妈妈铁青的脸色,勾了唇,讥笑般开口,“好自为之。”
语落,便大步离开了这三进院。
明妈妈呆愣愣地坐在单背靠椅上,心跳急促,呼吸愈发的粗重,面色的神情也是愈发的难看。
在醉锦阁这么多年,她早已享受了无数人的追捧,身居高位,手中掌握着无数女子的生死。
就连在醉锦阁外,巷三街大大小小的商铺掌柜都要给她几分薄面,她都快忘记这种几乎被人扇巴掌的感受了。
这赵公子想必定有几分把握,就冲着他那随意出手就几千两的阔绰以及知晓醉锦阁背后主子的这两点,她绝不能忽视他!
这蠢笨不堪的汀月,尽给她添麻烦!
思及,明妈妈愈加怒不可遏,狠狠地拍了一下茶桌,使赵罗泽吃过的茶碗一下子摔在地上,碎了,她倏地一下站起了身,一身圆润的肥肉都颠了两下,加快脚步只身前往了醉锦阁。
当天申时,艳阳高照。
叶姝攸正懒懒地依靠在贵妃椅上,秋露在一旁扇着蒲扇,地板上铺着一层冰凉蓝绿色丝织的地衣,叶韵坐在地衣上,笑嘻嘻地玩着拨浪鼓等玩物。
叶姝攸侧身斜眼望着放在贵妃椅旁的那盆大冰块,不禁陷入了沉思。
在昨日起,就有一男子跑腿来到醉锦阁给她送冰块,瞧着分量还不小。
她本要拒绝来着的,不想,那名男子说是一位赵公子的好意,若是拒绝了,他也不好回复,同时他也没了这份工。
最终,或许因为他的这番话,又或许因为絮厢内确实缺少冰块,韵儿都快热得长痱子了,心疼女儿还是占了上风,她终究收了下来。
岂料,今日那名男子又给她送来了冰块,说是这冰块会送一段时间,都是赵公子吩咐的。
醉锦阁内本就人流涌动,昨日不过午后就有不少女子得知,口口相传,心里都少不得泛着酸劲。
今日那名男子再次来送冰块时,听说气得汀月都砸了两套不菲的茶具。
叶姝攸敛目,不解,再翻了个身。
时至今日,她差不多与那位公子下了四盘棋,闲聊时得知了他贵姓赵,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从赵公子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敬畏。
这很不对劲!根本不可能的事!
一个挥金如土的公子怎么会对她这种的低贱到土里的风尘女子产生畏惧呢?
但是若这不是畏惧,那又为何对她这般近乎的讨好?一个月的一千六百两也好,从昨日起送来分量不小的冰块也好,这都显示了很不正常!
而且,据她推测,十有八九,赵公子听说了她与汀月之间发生的事,才会吩咐那名男子给她日日送冰块,变相地为她出头。
为何?这到底是为何?
下棋对弈的过程中,她无数次打量过赵公子,他目光清朗,全身心投入棋局,无暇顾及其他,即便她这个大美人坐在他面前,他都不曾多看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