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想起秦宜宁对她的好,一心一意的为她盘算将来,她卖药膏和脂粉所得,秦宜宁从未觊觎,还想尽办法帮她开拓商机,有清流文臣的家眷送了东西来,秦宜宁也都如数给她,从不藏私,生活上她对她的关心和照顾不是一星半点。
如此人品端正、心地善良的人,如今却要因昏君一句话而献给一个老色鬼亵玩。
昏君怎么不吃饭噎死喝水呛死呢!
松兰、秋露、柳芽和祝妈妈也都难过的抽噎起来。
秦宜宁见他们这样,心里也不好受。
她不怨恨,不恐惧,那都是骗人的。
只是她见过了太多的黑暗,在底层挣扎的久了,学会了认命,也学会了如何顺着命运的安排去抗争。
既然无法改变的事,再纠结恐惧也都没用。她现在需要想的是如何在和谈中活下来,如何过好以后的日子。
下人们见秦宜宁如此镇定,再哭反而不好,就都擦了眼泪。
冰糖擤了一把鼻子,这才想起正经事来,拉着秦宜宁到角落里低声道:“姑娘,今儿客栈里那位公子命人来传信给您了,是这么多您都不看去看他,着实敷衍,问您是不是已忘了他的救命之恩,不打算管他了。”
秦宜宁闻言一愣,尴尬的笑了一下。
她没有忘记姚之曦的救命之恩,但是这些母亲被压制着,情绪一直不好,她每只忙内宅中事都已焦头烂额,冰糖每都去给姚之曦针灸解毒,她也会追问解毒的进度,却是从未想起过要亲自去看看他。
秦宜宁想了想,道:“罢了,我还是去看看吧,正月十六就我就要启程,算起来还有九时间,不知期间皇上还有什么安排,不如趁着今日得闲去见见他,也当做道别吧。”
道别二字让人心里难受。
冰糖沉默的点头,去吩咐人备车。
秦宜宁带着冰糖、松兰和秋露三人,去回了秦槐远一声就出了门,老太君的心已偏的没边儿,秦宜宁如今都避免与老太君打交道。
逄枭今日特地沐浴更衣,换了一身月白的锦袍,此时正坐在临窗的罗汉床看书。
他坐姿笔挺,神态专注,看的极为认真。
只是从早起到现在,书都没翻一页。
虎子来回端茶倒水,看着逄枭那看起来文质彬彬其实神游外的模样,嘴巴都要撇歪了。
今日若秦四姐不肯来,主子估计得疯!
刚这样想,忽见主子蹭的站了起来。随即虎子便听见外头有细碎的脚步声和女子的话声。
虎子吁了一口气,就迎了出去。眼角余光还瞥见自家王爷又一脸淡然的坐下了。
虎子再度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开了门,满脸笑容的行礼道:“您来了,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