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轩白日查案,晚上亲自带人去搜查洪府,洪广此人狡兔三窟,洪家大宅下面有一地洞,洞中堆满了金银珠宝,此洞据说占据了城中最好的地脉,风水极好。
鸣轩一夜没睡,和张统领他们将那些财物转移出去,交给了临时任命的赈灾官。
叫赈灾官用这些钱物购置些好的口粮被褥,绐灾民们分发下去。处理好这些事,鸣轩又马不停蹄的回去太守府审条。
这次涉案的人数颇多,粗略估算有二百余人,他必须尽快将全部的真相都搞清楚,将这二百人该杀的杀,该罚的罚,该贬的贬。
朝中堆积如山的事情还等着他回去处理。
于是鸣轩硬捱着不睡,韩先看不惯他这样,对他冷嘲热讽道,“周鸣轩,这江山还没写你的名字呢,你就这么豁出去,也太心急了一点儿吧?”
鸣轩困得连跟他斗嘴的心情都没了,只想赶紧把事情处置好,把可怜的灾民安置好,全然把他当了空气。
“不吃不睡,迟早要早死。你死了,这皇位照样是熄王的。”
韩先这话已有诅咒帝王之嫌了,但鸣轩却不甚在意,甚至回了他一句,“这样不是很好么?恰好遂了你的心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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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韩先反而叫他气到,起身拂袖而去了。没过多久,韩先便拎着一个食盒回来了。
“吃!”韩先把那食盒扔到鸣轩面前,差点叫菜溅了鸣轩一身。“不吃我便把太守府掀了,叫你再办不成事!”
“幼稚至极。”
“没您幼稚。为个破案子连饭也不吃了,觉也不睡了。恨不得跟这案子过去。”
韩先阴阳怪气道,鸣轩有心无力,干脆不和他吵,老实的吃起饭来。
几日后,案子终于审清了,灾民们也终于吃上好的米,睡上好的被子里。
这二百人中,以洪广为首的其中二十人全部处以死刑,剩下的情节严重的几十人押入京城死牢,剩余的性质较轻的流放边关。
肖翼发了消息催促鸣轩回京,但鸣轩还是多留了半天,这半天,他带人回到了当日那些灾民叫活埋的地方,将那些死不瞑目的灾民的遗骸挖了出来,重新设了一片墓园,将他们好生安置了。
墓碑立起来后,鸣轩亲自到了那枉死的小男孩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马车向着皇城的方向驶去,因着时刻紧急,后面几日韩先和张统领以及另外一队重要统帅都亲自上阵,快马加鞭的护送着鸣轩回城。
第三日夜间,他们正停在一林间休息,韩先忽然毫无征兆的从马上倒了下去。
“韩先!”“韩国公!”
鸣轩率先冲了上去,接住了韩先。
众人一齐把韩先扶到了马车内,鸣轩替韩先把了把脉,取出随身携带的药替他服下,命人继续赶路,夜晚不休。
旁人不知道韩先的身体怎么了,只当他是操劳过度,但鸣轩心中再清楚不过了,韩先是中毒了,这毒便是之前他叫夏太医放在自己身体中的毒,韩先只要一和他行房,便会染毒更深一些。
经过这些日子的患难与共,鸣轩觉得韩先此人也不算坏,就算坏,也罪不至死。
或许他们可以达成某种协议,在朝中和平共处。
因此鸣轩决定让夏太医将自己体内的毒去了,再找韩先好好谈谈。
回到宫中,鸣轩连身上的脏衣服都没换,便去找夏太医说了此事。
“情况就是这样,你将朕身上的毒去掉吧。”
“皇上!”
夏太医神情剧变,不由自主的攥住鸣轩的双肩,恨铁不成钢道,“您怎可如此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