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能睡着?”陈放的手轻轻地碾着她的唇角。
睡不着。
那干脆大家就都别睡了。
她的手绕上了他的脖子,宽松的睡衣袖子堆落下来,露出柔滑白嫩的胳膊,晃着他的眼。
陶晓皙又往上抬了抬下巴,如兰的气息呵着他的手和唇,“你抱我回去。”
陈放眼神暗了暗,“抱你回去之后呢?”
陶晓皙给出理所应当的答案,“睡觉啊。”
“就只睡觉?”
“不然呢,大晚上的不睡觉还能干嘛?”陶晓皙脸上是纯真的无邪,手指有意无意地蹭了一下他的喉结。
被陈放压制在血液下面的躁动骤然翻滚上来,呼吸变得沉重而急促,他的唇贴上她的唇,慢慢地磨,重重地压,“我要是想干别的,你可以吗?”
陶晓皙不说话。
陈放由磨变成咬,再问,“可以吗?陶晓皙。”
陶晓皙不想回答,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她不想打自己的脸,很疼的。
陈放的手往下走,“要不我检查一下,看可不可以?”
陶晓皙急了,慌忙按住他的手,“你都知道了,还检查什么呀。”
他这个样子明显就是知道了她在骗他,她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由着他戏弄。
“为什么骗我?”他的手在用力,好像她不回答,他还要继续往下。
陶晓皙嘴角嗫嚅,声如蚊子,“我害怕。”
他的火憋了这么些天,她白天还不知死活地挑衅了他,挑衅
的当时是开心了,到真的要上真刀实枪了,她能不害怕吗,最关键的是,她已经用手丈量过尺寸,切身体验过的未知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陈放把人搂到自己身上,架着她的双腿绕上自己的腰,狠狠地裹了一下她饱满的唇珠,“知道害怕就行。”
陶晓皙知道自己死定了,不过在死之前她想做个明白鬼。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骗你?”
陈放的手在忙嘴在忙,没时间为她答疑解惑。
“自己想。”
她哪里能想得出来,她现在大脑就是一团浆糊,难道是他听到了她和奶奶的话,可那个时候他明明没在厨房啊,身上的人不满她的分神,加重手上的力道。
陶晓皙被遽然撑满的那一刻,因为疼回归了片刻的清明,随即手里被塞进一个冰凉的东西,好像是手机,她的大脑被沼泽的泥泞给淹得短了路,不知死活地问,“给我手机做什么?”一句话断断续续。
陈放头发上沾着的汗珠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到她的眼角,他回她,简单又有力的两个字。
“计时。”
……
你们见过冬天凌晨一点钟的星星吗?
陶晓皙没见过,她在忙着计时。
你们听过冬天凌晨三点钟的北风吗?
陶晓皙没听过,她在忙着下一轮的计时。
你们见过冬天凌晨五点钟的月亮吗?
陶晓皙没见过,她在忙着计下下一轮的计时。
你们有见过冬天七点钟的鱼肚白吗?
陶晓皙没见过,她已经晕死过去了。
她大概这辈子甚至下辈子,都不会再打开手机上的那个计时器,那上面都是她的血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