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他们三个睡在了一张床上。这是很久都没有的情况了,冬树知道他们在慢慢长大,不应该再睡在一起。
今晚,她将他们三个的被子从床上都拿来,三个人睡在一张床上的三个被窝里,床上有些拥挤。
冬树从被窝里将手伸出来,握住了既生和清卉的手。
第二天,既生上学时去得晚了一些,虎爷爷来的时候颇为震惊:“这么快就周末了吗?”他又不用工作,根本搞不清哪天是工作日,
哪天是周末。
清卉也没去上课,既生情绪不高,清卉立刻帮忙解释:“今天学校有活动,可以晚点去。”
虎爷爷不懂,点了点头就什么都不管了。
等到既生早饭后又休息了一会儿,身上舒服了一些,冬树和清卉便陪他上了公交车。
她们两个将他送到了校门口,冬树叮嘱他:“知道怎么做吗?”
既生点了点头:“我知道。”然后他便如往常一样进了学校,冬树和清卉便走到了那天既生挨打的胡同里。
“我们在这里等,”冬树告诉清卉:“到时候清卉陪着哥哥,看我是怎么做的。”
她慎重地向清卉承诺:“如果你以后受了委屈,姐姐也会给你讨回来。所以,以后你也不要怕。”
清卉亦步亦趋,跟着姐姐身后,她们两个在胡同里走了走,中午时,冬树带清卉去小饭馆吃了一碗面。
冬树向老板娘请求,在店里没人时,将店里两张椅子拼在一起,让清卉休息了一会儿。
就算是在给既生复仇,也不能累到清卉的身体。
这一下午过的很快,没多久便到了放学的时间。
当学校门口有第一个学生跑出来的时候,冬树就带着清卉到了胡同里等着。
既生没说他要怎么做,但冬树相信他一定能将人带过来。
既生确实将人带过来了。他今天一到学校,便找了岑瑜鸿,低着头说自己约他放学后出去一趟。
他说自己要和岑瑜鸿道歉。
这事不合逻辑,但岑瑜鸿相信了,他从小没受过任何的委屈,今年爸爸说自己学习不如残疾人是他听过的最重的话。
既生是应该向他道歉的,岑瑜鸿理所当然地这样认为。
“很好,”岑瑜鸿点了点头,并且宽宏大量地放过了他:“以后你自己注意考试成绩,不要超过我就行。”
既生没有说话,逆来顺受一般低着头,他身体瘦弱,脖颈纤细,像个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小鹌鹑,看上去一切都在岑瑜鸿掌握之中。
于是,放学后,当岑瑜鸿跟着既生走到了胡同里,看到了里面站着的两个女孩时,仍然有些没反应过来。
那天跟着岑瑜鸿一起打了既生的两个小混混也跟过来了,他们得意洋洋,看到了前面站着的冬树时,有些疑惑:“这是谁?”
冬树靠着墙站着,看到他们走过来,便走到了胡同中间。
清卉立刻按照姐姐之前的嘱咐,小跑到了既生身边,扶着既生走到了姐姐的身后。
“我是谢既生的姐姐。”冬树礼貌地自我介绍:“我知道我的弟弟被你们欺负了,所以希望今天你们能向他道个歉。”
岑瑜鸿的脑子转得有些缓慢:“嗯?”
他看向前方,看到个子不高的女孩穿着实验小学的校服直直地盯着他,而谢既生和另一个更加瘦小的女孩站在那个女孩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