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你们相信我,将性命都托付我手。kuaidu我要用一种特殊的染布法,为皇后染制一匹独一无二的布料。到制作宫装时,还要设计打造出与之相衬的首饰,少不了你们的帮忙。”
祝怜月点了点头:“我们都听你安排。”
片刻之后,五福便将叶疏烟所需要的东西全部找齐,带着几个仓库那边的宫婢,推着木轮车,将东西送过来。
叶疏烟打开一包稻草灰,捏出来闻了闻,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
她让祝怜月和楚慕妍用一根布辊子将布料卷成一卷,从煮染池捞出来,放在池边。接着吩咐大家,用帕子掩住口鼻。
祝怜月和楚慕妍都用丝帕蒙面,五福见状,也急忙用帕子捂住了鼻子。
接着,叶疏烟道:“将原来煮染池里的水都放掉。”
楚、祝二人都按照她的指示做,但五福只是袖手旁观,叶疏烟本也没指望她能帮手,便不分配任何事给她。
接着,三人将草木灰和生石灰按照一定的比例倒进了煮染池,重新加注清水。一股呛人的气味,从池中升腾起来,只熏得人鼻子酸疼。
这煮染房里不但热,此刻还变得熏呛难闻,五福两眼流泪,再也呆不住,急忙跑了出去。
三人强忍着这种不适,将稻草灰、生石灰搅拌均匀,水也越加越多,等搅匀后,沉淀了大约盏茶功夫,这屋里的空气也就没那么浑浊了。
叶疏烟往池中一看,只见稻草灰和生石灰已经均匀混合,沉淀在池底,上层的清液,澄澈非常。
她笑了一笑,让祝怜月和楚慕妍一人握住了布辊的一头,徐徐将布帛浸泡在煮染池中的上层清液里。
此时,煮染池中的已经不是普通的水,而是具有强力漂白效果的漂白水。
我国古代的劳动人民之智慧,常常令后人惊叹。
就拿这染布行业来说,织好的布帛原本是白的,如何漂白,如何染色,如何让染过的布料经久弥新、历经千年依然色彩鲜亮……
在数千年的实践中,人们总结出了各种经验,最终将无与伦比的高超技艺代代相传。
古人常用稻草灰漂白布匹,从现代科学的角度来看,稻草灰和生石灰中所含有的化学元素,在混合时产生化学反应,沉淀之后,上层清液就成了绝佳的漂白剂。
刚才叶疏烟她们染坏的布匹,只能先漂白,再清洗后,重新染色。
本来她只需要染成靛蓝色即可交差,但是若是这样,浣彩苑一样可以做到,赵典彩她们又何须给她这次将功赎罪的机会?她们的安危,谁会关心呢?
为皇后染制的这匹布,好在只是她一个人用,所以并不多,一共十来米长。
祝怜月和楚慕妍在池边搅拌着布帛,很快就将整卷布料漂成了雪白的颜色。
“好了,现在整卷布都恢复了染色之前的样子,接下来,咱们要干什么?”楚慕妍累得不得了,解下蒙在脸上的丝帕,抹着额头和脖子上的汗。
叶疏烟说道:“接下来,画花。”
“画花?”祝怜月惊得声音都有些发颤:“疏烟……画花与染布有何关系?”
叶疏烟这时已经拿起了木质的平头刻笔,这笔尖略有倾斜度。听到祝怜月的疑问,她笑了笑:“当然有关系。”
三人将刚刚漂白的布帛搭在架子上,再抬来一张长案,置于布架下方。
叶疏烟拿着刻笔,将炭炉烧热的蜂蜡放在旁边,当作画画的颜料一样,沾在笔尖,在平铺案面的白布上一笔笔细致地刻画描绘着……
画一段,卷一段,慢慢地将白布上都画上了工笔牡丹的花样。只见晶莹的蜂蜡,绘制成一团团、一簇簇的牡丹花,雍容华贵,国色天香。
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叶疏烟终于将这十几米布帛上全都画上了蜂蜡工笔牡丹,每一朵牡丹都姿态各异,但布局却十分有规律,远远看去竟然十分对称整齐。
站直了腰,叶疏烟却觉得眼前一黑,头忽然重了起来,不由一个趔趄,往后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