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公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这话是骂楚慕妍,可是他却觉得那时候的锋利阉割刀,刀光一下下从他的眼前闪过。
他握紧了拳,快步走回皇后的凤辇旁:“启禀娘娘,是时候了!”
正文216第216章出卖
皇后满意地一笑,抬轿内监便飞快地走进了司正房。轿子落下,她便在秦公公的搀扶下,走到了刑房门外。
两名内监立刻上前,一脚踢开了刑房的门,拥着皇后闯了进去。
迅雷不及掩耳,此刻龙尚功和屠司正双双拿着木槌,正狠狠地击打在楚慕妍的腹部。
这时,只见楚慕妍腿根处有暗红色的液体汩汩流下,皇后一见,只觉得不忍猝视,微微侧过脸去。
龙尚功和屠司正此刻才听见破门声,急忙转身,一见皇后驾到,脸色顿时像敷了一层白纸一样。
“皇后驾到,还不跪拜!”秦公公恶狠狠地用眼刀剜了龙尚功一眼。
刚才就是龙尚功决定对楚慕妍用幽闭之刑,也是龙尚功说什么“老阉人”的话,秦公公绝不会忘。
龙尚功虽然有太后撑腰,却也不是不怕皇后,急忙跪倒在地:“奴婢不知皇后娘娘驾到,未曾远迎,求娘娘恕罪。”
平时像个泥菩萨一般的皇后,纵然是得到风声来了这里,她一未执掌凤印,二未打理过六尚局事务,来了又能怎样?
屠司正这么想着,倒是并不怎么害怕,也附和地跪下,跟着龙尚功说了几句。
皇后掩着鼻子,强忍住因血腥味、霉味而引起的不适,说道:“秦公公,本宫记得,龙尚功似乎是尚功局的,这动用刑罚之事,用得着她来?”
秦公公的目光就没有离开龙尚功,愤恨地看着她,道:“娘娘容禀,尚功没有用刑之权力,如今娘娘亲眼看到,她亲自对人用刑,实属僭越职权、滥用私刑。”
龙尚功一听,背脊发寒,心里一阵慌乱。
刚才她被楚慕妍所伤,楚慕妍又骂得实在太难听,她也是清白之身,如何受得了这样的侮辱,一时忘了自己职权所限,只觉得不亲手打楚慕妍,便不能平息怒气。
可是皇后偏偏就在这时候进来,不早,也不晚,抓到了她僭越职权的证据,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而已……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龙尚功不敢含糊应对,急忙禀道:“皇后娘娘,司制房楚女史偷了大皇子的赤金翡翠璎珞,这是死罪。奴婢治下甚严,属下却如此不争气,奴婢恨铁不成钢,才出手惩治。何况屠司正在此,奴婢怎么也算不上是滥用私刑呀!”
皇后看了一眼屠司正,道:“屠司正,本宫也不怎么理会你司正房的事,你且来说,僭越职权该当何罪?”
屠司正见皇后相问,若是她说不知道,那就是渎职,若是她说出龙尚功的罪责,势必得秉公处置龙尚功。
她瞧了一眼龙尚功,只见龙尚功并没有多怕皇后,可见她背后有太后撑腰,所以有恃无恐。
屠司正便也放松了几分:“启禀娘娘,只因司正房人手有限,奴婢们已经轮番行刑,可这楚慕妍就是不承认偷盗,也不将背后指使她的人招出来,所以奴婢们精疲力尽,才让龙尚功协助审讯的。”
这二人一唱一和,竭力辩白,根本不将皇后放在眼里。
皇后冷冷一笑,道:“今日之事,原是为了大皇子的璎珞,那么本宫便不能不管。大皇子年幼,你们为他将楚女史打成这样,是为皇子积福,还是让皇子造孽?而且花才人有孕,不能见血光。如今龙尚功、屠司正所作所为,莫不是故意为皇嗣添罪业?花才人的龙胎,若是有个闪失,你们谁担待得起?”
司正房里打死个人,是司空见惯的事,楚慕妍不过是个女史,就算打死了她,只要司正房口风严密,皇后也不会知道这件事,就能蒙混过去。
可也不知是谁去通风报信,现在皇后亲临,也看见了这种酷刑的场面,此事便成了“为皇嗣添罪业”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