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凯旋。lehukids
她多想亲眼看着他得胜,将大汉军旗竖立在晋州城头的那一刻。
林峥见她丝毫也不畏惧,一心期盼着唐烈云得胜,他知道,此刻就是八匹马都没办法将叶疏烟拉走。
他便对柳广恩说道:“柳公公,你就让她留下吧,她一路上所悬心的唯有雍王的平安,眼见已经与他近在咫尺,怎么可能轻易离开?你放心,有我近身保护,她绝不会有事。”
叶疏烟的倔强,柳广恩不是不知道,他根本没有办法说服她。
他摇了摇头,叹道:“好吧,既然如此,你们一定要隐藏好身份,万万不可被人看穿。皇上眼下已经不相信烈云,也不相信我。我感觉烈云的确有把握攻下这晋州城,但是却不知他准备用什么方法,也帮不上忙。此仗结束后,烈云可能要解甲离开,到时我们四人也好一同南下。”
听到柳广恩说唐烈云有把握打赢,叶疏烟微微一笑:“好,我们一起走。”
她没想到柳广恩也会被唐厉风怀疑,更没想过柳广恩也会选择离开。
也许以后的日子是逃亡,是流浪,但是一想到可以和自己入宫以来所交的朋友在一起,她仿佛看见了一线阳光,冲破了这沙场上浓重的硝烟。
柳广恩本就是为了唐烈云才接受了唐厉风的施舍,留在宫里,留在他身边的。
如今失去了信任,他若是还留下,那就是愚蠢了。
柳广恩便即向叶疏烟和林峥告辞,然而还没等他走出门,便听村口传来了嘈杂之声。
林峥仔细一听,忙道:“像是朱医师的声音,咱们快去看看。”
叶疏烟连一口水都没有顾上喝,便急忙又跑向了村头。
柳广恩趁着这阵混乱,也潜出了伤兵营,返回汉军大营去了。
“少亭!少亭!”朱医师焦急的呼喊,在叶疏烟还没有到达村口的时候已听见。
听这声音很大,可是少亭却没有答应一声。
林峥率先跨步进屋,叶疏烟紧随其后,便见少亭直直地躺在炕上,左边的小腿已经肿得发亮,脚踝处有两个黑色的血点。
“烙铁头……”林峥失声说出了这三个字,叶疏烟才知道原来少亭是被一种名叫“烙铁头”的蛇给咬了。
跟着少亭一起去采药的那名兵士看着他的伤腿,已经面无人色。
朱医师看见少亭的腿已经肿成这样,可见蛇毒已经深入。
此刻若是不断肢救他,怕是片刻之后,少亭就会毒发身亡。
就在林峥和叶疏烟进来的时候,朱医师正在拿银针为少亭阻断腿部的血脉,令毒血不至于蔓延全身、毒走心脉。
但林峥一看,朱医师拿起银针的手都有些发抖,显然他太怕少亭出事,所以比治疗别人的时候紧张很多。
金针刺穴的手法,不能有分毫偏差,针入肉的分寸也必须拿捏准确,否则不但不能救人,反而可能催动毒性迅速游走全身,让中毒的少亭一命呜呼。
林峥急忙喝道:“朱医师,不如让小可行针罢。”
朱医师回过头来,看到了林峥,再看看自己颤抖不停的手,只好点了点头。
林峥二话不说,先一刀割烂了那蛇牙所在的皮肉,然后拿出自己用惯了的银针,看也不看,便抽出了一根细如牛毛的针,看准了少亭伤口附近的大穴,一针刺下。
接着,他手下没有丝毫的滞缓,银针一根根刺入了少亭全身的要穴,在下最后一根银针时,他忽然将自己的内力灌注在针上。
只见这一针下去,所有的银针都似乎有了感应一般,忽然“嗡嗡”地颤抖起来。
朱医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针灸法,就算他离得并不远,还是看不明白林峥是如何做到一根针牵动全身的。
可是叶疏烟却似乎有些看懂了林峥的疗法。
那其实就是用他的银针封住了会向心脏回流的血脉,这是很危险的事,有可能造成心脏的短暂缺血,所以必须同时在最短的时间内,用内力将这些血脉中的毒素,从伤口逼出少亭的体外。
朱医师简直看呆了,眼见林峥的指尖轻轻捻着最后他下的那根银针,少亭左腿上的青紫颜色都慢慢向脚踝处退去,最后忽然从刚才林峥割开的那个伤口处,汩汩流下。
乌黑的血液带着蛇毒的恶臭,流在叶疏烟端过来的铜盆里,不是正常血液的温热,而是有些发烫。
这蛇毒实在霸道,若不是林峥用内力为少亭逼出了蛇毒,除了截肢以外,根本没有别的方法能救少亭。
朱医师看完了林峥救治少亭的整个过程,他竟然是完全看不懂林峥是如何救了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