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早闻三郎君赫赫大名,不想今日方得一会,奴家幸甚。”
王一捅了捅张斐,他仍然一动不动,望着红娘子就这么痴痴发呆,老半天,吐出一口气:“我的娘啊,观音菩萨显灵,要出大事了。”
阿娇和珠儿正好端着托盘进屋,闻言不禁“噗嗤”一笑,将手中托盘放在桌上,摆放起碗盏酒具、水果饮食。
张斐眼睛不眨的盯着红娘子,嘴上说:“我明白你怎么不换我上楼了,要是我,我也不吹那破哨子。”
船身摇晃,轻轻地滑进月光。
红娘子招招手,阿娇也来在桌前坐下。红娘子笑语吟吟的问:“二位郎君,喜欢什么酒?”
“红娘子,一个不情之请,方才珠儿送来的酒极好。”
“那好,既然三郎君喜欢,就喝那酒。”
……
“一朗哥,烦唱曲柳三变,红娘子弹曲,阿娇作舞,我~我还是喝酒吧。”
……
“盈盈,斗草踏青。人艳冶,递逢迎。向路旁往往,遗簪堕珥,珠翠纵横。欢情,对佳丽地,信金罍罄竭玉山倾。拚却明朝永日,画堂一枕春酲。”
……
美色美酒,美景良宵,画舫已入藕花深处。
墨池中心是大片大片的荷花,尚在菡萏之时,十数条轻舟、画舫在翩翩荷叶中穿梭,阵阵笑语欢声从暗夜中传来。
好一阵纵酒欢愉,王一逐渐感到酒酣耳热,丹田一股邪劲控制不住的上涌,赶紧止箸停杯,说了声“抱歉”,拉着同样脸色涨红的张斐到前甲板透风。又过了好半天,才总算克制住冲动。
“三郎哥,这酒劲好大,尤胜浣花楼里的。”
“我听珠儿说好像叫龙脑酒。这酒很是奇怪,不过我喜欢……”
突然,一条载客轻舟斜刺里重出薄雾,径直冲向甲板,堪堪将要撞上,船头灵巧的一甩,两船交错而行。
“哎呦,这不是浣花楼的画舫吗?”一个冷冷地声音响起。
王一对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简直是刻到骨髓:“是小夜叉!造孽呀,她怎么也在这儿?”
“听说,是谁人天天在想空前绝后的‘奶奶’呢。呸!真不要脸!”
王一和张斐对望一眼,面面相觑:“昨日在窎皇楼,听歌伎唱柳三变的佳人曲,这赵家三娘怎会知道?”
两人细一琢磨,不禁背后发凉:“难道说?”
王一一字一顿:“有人在监……”
当啷一声响,一物从对面船舱里扔出,砸在两人脚前的甲板上。
湖面远远飘来赵三娘冰冷的声音:“记住!若负我姐妹一人,定用这匕首,割了你这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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