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辛愈发不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空气又冷又湿,时间久了,周围的森森凉气直往骨头里钻。
叫了几声没人,他反倒放松下来。
不管有没有人在,既然对方不出面,跑又跑不掉,那担心也没用,就等着对方先出招好了。
不料,这一等就是很长很长时间。
在密封的环境里,他分辨不出白天黑夜,时间久了,肚子有点饿,但或许是因为身处险境的缘故,精神倒是一直亢奋。
身体越来越冷了,最明显的是鼻子里呼出的气都是凉的,他吸了吸鼻子,感觉鼻头几乎失去了知觉;
接下来,是被绑在身后的双手,本来就血液不畅通,保持一个姿势久了,感觉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脚下的铁板不断传来凉意,他从脚趾开始,犹如一点点被冰封,最后连脚腕都开始发麻……
他像是置身于冬季的北方,身体慢慢被寒冷侵袭,身体忍不住一阵接一阵地发起抖,像是要感冒的前兆。
头昏昏沉沉的,有些痛,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就在他迷迷糊糊想要闭上眼睛睡一会儿的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一串凌乱的脚步声。
他微微抬眼,就见门被打开,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人。
为首的那个他认识,是宁珩,在他身后,昨天绑他来的那个“地狱犬”也在其中,但是没看到撞他车子的那个人。
他之前在程星阳那边听说了,宁珩就是北溟。
看起来那么亲善儒雅的一个人,居然是器官走私集团的头子?
对此,他一直耿耿于怀,今天见到本人,短暂的恍惚过后,心情更是一言难尽。
宁珩一身漆黑的衣裤,仔细看,能看到裤子上落着几点血渍,他似乎十分火大,快步走到徐景辛面前,狠狠捏住他的下巴,目光阴毒得像是恨不得当场杀人。
“徐队长,好久不见!”
d市警察总局里,贺霄一动不动地坐在专案组办公室的椅子上,撑着下巴望向窗外,眼神比外面的雨天还要阴沉。
忽然,门被打开,雕塑一样的人活过来,迫不及待的视线看向刚进来的三个人。
程星阳把本子往桌上一扔,一副头疼的样子,贺霄就知道,这次的审讯也没有任何收获。
贺霄很愤怒,他因为情绪不稳定,所以被禁止参加审讯,但程星阳却一直没有给他带来好消息。
他“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砰”地一下撑在程星阳面前的桌面上。
程星阳一口水还没喝进去就又喷出来。
他严肃挑眉:“干什么!”
贺霄质问:“你什么都问不出来,为什么不让我去!”
程星阳也憋了一肚子火:“你不是警察。”
贺霄瞪大眼睛。
他猛一拍桌子,指着程星阳:“姓程的,你说这话不亏心吗?!”
程星阳拿着水杯的手一顿,把本子扔给他:“桑切交代的,你自己看!”
贺霄拿起黑皮笔记本随便翻了翻,又丢回给程星阳:“他放屁!北溟的去处他不知道?徐景辛的失踪不是他们干的?你信?”
“他现在就是死不承认,你有证据吗?”
“没证据你自己不会找吗?”贺霄看起来快要掀桌子了,“让我去问他,我能听出他话里的漏洞!”
“他的话都在这了,你觉得有什么漏洞?”程星阳点了点桌面,“他们三个供述的地点一致,奇特里卡警长已经派人去一一搜查过,没人!你自己也说了,劫持徐队长的很有可能是闻似火和丹罕,他们两个现在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