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咳了咳,心里太过于高兴以至于忘乎所以道了一句,“陈惘言,你很有眼光!”
话一落,许松荔又猝然反应过来自己这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行为,她窘的脸颊粉红生热,嗫嚅着要给自己找补下时,陈惘言淡笑两声,先她一步说了一句:“谢谢。”
“……”算了她不解释了,反正是陈惘言先委婉赞她画作的,不是她腆着脸往自己脸上贴金。
办公室的沉木大门被敲了两下,陈惘言把画作收起,放进她的礼盒中,“进。”
方才退出去的助理模样的男人进来,恭敬道:“陈总,您三点约了陆氏千金,现在可以出发了。”
许松荔闻言,立即蹙了眉,陈惘言现如今在约会啊,陆氏千金难道是他的现女友?这样的话啊,那她就不能谋划着嫁给他了,当小三可不是她的三观所取。
但是不嫁给陈惘言,怎么才能让才陈继彻底吃瘪?
许松荔心下烦闷起来,面上也不懂得遮掩,嘴角撇着,垂着眼,闷闷不乐道:“我画送到了,你既然还有事,我就不打搅你了,再见陈惘言。”
陈惘言并没阻拦,“李然,你把许小姐送到楼下。”
进了电梯,许松荔站在一尘不染的镜面跟前,还是没忍住跟李然打听,“你好,我能问下,你说的陆氏千金是陈惘言的女友吗?”
李然礼貌笑着:“不是。”
许松荔刚沉下去的心又猛地浮上来,她扭头,眼巴巴地看着李然,“那是?”
李然:“陈总跟陆小姐只是相约吃饭,至于什么关系,我也不知。”
“好吧。”
许松荔回了席又的别院,席又找了两幅画作丢给她让她临摹,她自己坐在后院水榭的软垫上,心不在焉地往画板上填着笔墨。
半个小时后,许松荔看着白纸上一片笔触缭乱的黑色笔墨,她干脆丢下笔杆,拿过手机点开陈惘言的微信。
打字:“陈惘言,你跟陆氏千金在谈恋爱吗?”
打完,许松荔又猛地摇头,逐字删除,她跟陈惘言并不熟悉,仅仅见过几次面而已,这么直白问他私生活的事,不礼貌而且很奇怪。
但她完全静不下来心来画画,闷着一口气,点开朋友圈刷新。
陈继发了一条新动态。
陈继:汇报进度,二叔跟陆文嫣见到面了。
他文案后面还一个微信id,配图是一张偷拍图,图片上陈惘言白衬衣黑西裤端坐在窗明几净的西餐厅,举手投足斯文清贵,对面是一个黑长直穿改良旗袍的鹅蛋脸美人。
许松荔盯着陈继的文案和照片看,心里隐隐约约浮起一个怪异想法。
陈惘言他不会是在相亲吧?
正出神想着时,席又一声中气十足的咆哮惊醒她,“许松荔,你临摹半天就给我临摹成这个鬼样子!你想被我逐出师门就直说!”
“……”许松荔立即正襟危坐,摈弃掉脑中的陈惘言,全神贯注做起了席又留下的小作业。
隔两天是周末,许松荔从爸妈口中得知了陈惘言确实是在相亲的消息。
叶秀书在餐桌上吃着燕窝粥,许士安看着财经报纸,瞥见上面报道陈氏集团的板块时,记起什么跟叶秀书聊了两句,“陈家最近忙活着给陈惘言相亲这事你听说了吗?”
叶秀书稀奇,“谁主张的?陈惘言去了吗?”
许士安:“听说是去了的,但是没成。”
叶秀书:“陈惘言身子骨不是不好吗?也没几个千金乐意嫁的吧?”
许士安:“你这完全是妇人思维,就陈惘言在陈氏集团的话语权,谁家嫁了闺女完全就是得了一块天大的肥肉,陈惘言稍微放点油水都够中小企业吃喝不愁几十年,跟别说大企业之间靠着联姻强强联手互惠互利了,陈惘言的妻子完全就是个香饽饽,不少人眼巴巴望着呢!”
许松荔默默喝汤,暗道,她也眼巴巴望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