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瞪大眼睛:“你停职了查案还要自己来啊?那不是很辛苦?”
没了总务处的侦查科技和人力,一个人要负责下去,听上去会是一个无限期停滞的结果。
服务员过来上芋圆奶油包,董朔夜把自己的那份推过去给了苏瑜:“或者换个说法,查这个案子,停职期间调查是最没有风险的。”
“为什么?”苏瑜完全晕了。
董朔夜又笑:“告诉你你也不懂,快吃,要化了。”
苏瑜吃了一大堆,最后把董朔夜剩下来一半的凉面也吃掉了,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但是依然坚持不懈地吃到了最后。
董朔夜开车送他回家,随后去了一场总务处。
他被停职调查如今,总务处却没人敢怠慢他——只是停职,而不是撤职,董朔夜短短几年坐上二把手的位置,许多人都默默达成了共识:这个人不好惹,以后也不能轻易得罪。
他去了档案处,档案负责人对他一笑:“副科长,过来取档案啊?”
“嗯,还是我上次调用过的那一批,我要用几天。”董朔夜说。
档案员操纵机器滑杆,手忙脚乱地去翻,董朔夜平静地说:“z星号23321129,左第四排b字柜从左往右第三个。”
档案员尽管已经习惯了他这种令人惊诧的记忆力,但还是不由得汗颜)理论上来说,董朔夜看过一遍档案就能全部记住,又何必再来取一遍。
不过档案员也只是腹诽一下,他按照董朔夜说的找出那份资料,交给他。
董朔夜拿着档案去了办公室。
楚时寒的案子档案由傅老将军亲手封存的,九处一份,警务总处备份一份,他拿到手的就是这份备份。
早在上个月他就看过了一遍,而后去了一趟傅家拿了当时调查的遗物,所有数据和案情纪录他和傅落银都核对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连验尸报告,他也去拿给苏瑜看过,苏瑜说没有任何问题。
楚时寒的致命伤是肺部被刺中导致的开放性气胸以及心脏破裂,斗殴者持刀往死里捅,人不到五秒就丧失了任何行动力。伤口状态和斗殴者提供的凶器也是吻合的。
但是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因为傅凯直接终止了调查。
傅凯阻拦傅落银调查,不肯把这一点告诉他们,然而今天,董朔夜找出了那个似是而非的点。
他翻到档案的“死者社会关系调查”那一页,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随后他打电话给傅落银:“喂,负二?有时间出来一趟吗?或者我过来找你也行。”
傅落银另一边刚从傅家出来,打算回家搂着林水程好好睡一觉,但是林水程不在家。
他给首长喂了猫粮,刚洗完澡,问他:“什么事?我在星大这边的房子,你直接过来吧。”
董朔夜简短地说:“好。”
他们两人在这方面有某种默契——他们这样的身份,手机是最容易被监听的。傅落银这个案子虽然不算在秘密调查,但是时刻提高警惕总没有错。
董朔夜上门了,傅落银给自己弄了一盘蛋炒饭,顺手给他也盛了一碗:“来吃,今天林水程不在家,我做的手艺没他好。”
董朔夜笑:“你这个状态是直接步入婚后老年生活了啊负二,这次玩真的?”
傅落银:“你少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说正事,有什么发现?”
董朔夜:“档案不能带出来,我拍了发你手机上你看看。真好,还有蛋炒饭能吃,苏瑜那只饕餮,不好好吃正餐非要吃冰淇淋,完了没饱还跟我抢外卖吃。”
他低头吃饭,傅落银翻动着那张楚时寒的社会调查关系表,沉默着思索了一会儿。
楚时寒的调查资料他也看过很多遍,这份社会关系调查,他也看过很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