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虞星河,只要不让两人接触埋骨冢的魔修,日后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
这么一梳理,沈顾容觉得自己回家指日可待。
沈顾容心情极其愉悦,懒洋洋地执着笔,开始构思怎么给奚孤行编个说得通的故事。
奚孤行一直疑惑的,便是牧谪的身份,以及沈奉雪的另眼相待。
沈顾容看话本,也会写话本,有时候还趁着爹娘不在家,自己吭叽吭叽在书房写话本,灵异神怪、讲史合笙、春宫胭脂戏他全都写过,回溏城天桥下说书的有一半内容都是沈顾容的话本,流传甚广。
话本大家沈顾容咬了咬笔杆,尝试着列出了这种剧情放在话本中的发展方向。
「壹、好友托孤
贰、私生子」
想了想,为了凑数,又胡乱写了一个。
「叁、前世恋人,再续前缘」
沈顾容托着下巴盯着一二三看了一会,将第一条划掉了。
沈奉雪性子清冷,唯一乐趣就是打架,奚孤行和他这般熟稔,定然是知晓他不可能有其他好友。
而且牧谪身上的异常也没办法解释。
沈顾容想了想又把同理的第二个给划掉了。
至于第三个,就更离谱了。
要是沈奉雪还活着,肯定要跳出来一掌把这个毁坏自己名声的贼子给劈了。
沈顾容过了一把写话本的瘾,随手把纸揉成一团,开始打算认真为奚孤行编故事时,在床榻上的牧谪突然含糊地喊了一声一句什么,醒了。
沈顾容做贼似的把纸放在烛下烧成灰烬,悄无声息地松了一口气。
牧谪眸光涣散,呆呆地盯着头顶的竹窗。
沈顾容将笔放下,随口道:“醒了?”
牧谪一怔,茫然地偏头看他。
不知道是不是沈顾容那张脸刺激到了他,牧谪瞳孔一缩,昏迷前的所作所为骤然涌入脑海。
他……他好像突然发了狂,还伤到了人。
离索师兄。
牧谪倒吸一口凉气,呆呆地瘫坐在榻上,仿佛失了魂似的满脸怔然,浑身都在发抖。
沈顾容看到他被吓成这样,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道:“别怕,那只鬼修已经被掌教诛杀,不会再过来了。”
牧谪茫然地看着他,两行清泪簌簌落了下来。
沈顾容:“……”
因为沈顾容有个小他八岁的胞妹,他自小就对软软糯糯的孩子保护欲极强,一瞧见小牧谪落泪,差点就没崩住表情。
他连这孩子刚才踹了自己一脚的事也不介意了。
沈顾容起身走到牧谪身边,把声音放轻:“别哭,离索好歹是个修士,不会有性命之忧,这不是你的错。”
牧谪含着泪看他。
沈顾容抬手将手腕上的木槵红珠摘下一颗,和平日里哄妹妹似的放在掌心。